长临东市富庶之地,热闹繁华。
高门大户、钟鸣鼎食之家,小娘子、小郎君鲜衣怒马,酌金馔玉,日食万钱。
比之西市百姓的忙碌,东市极为奢华悠闲,现下男女大防不严,小娘子、小郎君时常约在一起骑马赏花,嬉戏游玩,还有一项便是品尝美食。
萧氏王朝境内,酒楼林立,美食便是日常不可或缺的所在。
长临东市从前以陆家酒楼和田家酒楼最为兴旺,然一旬前陆家酒楼变为了齐家酒楼叫这些小娘子与小郎君们好一阵稀奇。
然酒楼内的珍馐佳肴却是未变,稀奇了一阵后便习以为常。
这日,一群鲜衣郎君娘子们齐聚齐家酒楼最好的包厢内,照常饮宴。
“酒楼内可有新菜?”身穿碧绿翠烟衫的娇俏小娘子手执翠玉杯,娇声笑问道。
身侧站着的一小二低头哈腰的赔笑道,“元小娘子见谅,酒楼内还未出新菜。”
元小娘子同身侧的几位小娘子们皆叹扫兴。
“从前陆家酒楼每半旬便会出一道新鲜菜肴,怎的变作了齐家酒楼就连一道新鲜菜肴都拿不出来了?”
“这...这......”小二尴尬着一张脸,急的脑门上沁出了汗水都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娘子们哼嗤一声,娇笑着继续说,“元姐姐说的是,齐家酒楼这些佳肴虽好,然时常吃便也腻味了,还不如从前的陆家老爷当家呢。”
“是极是极,听闻田家三娘子田婉宁厨艺非凡,常有新鲜菜肴上新,等下回我们便到田家酒楼吃去。”
“田家三娘子啊,听闻这齐家酒楼的当家人齐大郎君喜爱的便是这位田家三娘子,若无这齐大郎君撑腰,这位田家三娘子怕是爬不到台前来,田家向来重男轻女,这田家三娘子还是小妾所生就更不得宠了。听闻那田家三娘子之前可一直被当作丫鬟使呢。”
“竟还有此等事情,元姐姐的消息好灵通哦。”
元采盈得意的下巴微扬,头碧绿的翡翠摇钗叮铃的清脆作响,傲气道,“我还知道这齐大郎君之前被陆家老爷收作弟子却厨艺并非最好,最好的当属那位陆家小娘子陆缘夭。可惜这陆小娘子失去味觉后便没失了这厨艺灵气,之后那陆家继承人的名头便被那齐大郎君给占了。”
“非也非也,这其中还有内情。”明家小郎君,唇若涂脂,风流倜傥的摇着扇子轻笑道。
“那位齐家大郎君可并非是因为厨艺而成的陆家继承人,而是他在陆老爷面前提及心悦陆家小娘子,愿入赘陆家,今后子孙皆为陆姓才得了那陆家的陆家菜传承,陆家酒楼少东家的名号的。”
他眉目含笑,眼底带着兴味看向立在旁侧伺候的小二笑道,“你在陆家酒楼跑堂许久,当知陆家事,你说我说的可对否?”
“这...这......”小二立时汗流浃背,青白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又说不出话来。
“啧啧......若此事为真,那陆家小娘子真当是可怜,家里养了条白眼狼不说,还被退婚赶出家门。现下她未婚夫还舔着脸拿陆家的产业去讨田家人的欢心,当知陆家和田家互别苗头可好些年了。”元小娘子摇头惋惜。
另一位粉衣小娘子就诧异了,“不是说那陆家老爷当年为了谋夺齐家菜谱杀害齐家两夫妻吗,因而陆家的家产全数变为了那齐大郎所有。”
明小郎君哼了一声,“天真,身为大家族中人难道不知这其中龌龊,陆家老爷已死,那陆小娘子娇花一般的人儿当日又病的奄奄一息,还不是那齐大郎说什么便是什么。”
“哟,于淳这是怜香惜玉了。”桌前的另几位郎君调侃笑道。
明于淳唇角翘起,洒脱一笑,“娇花美人儿,人皆惜之,独独那齐大郎君心肠狠辣竟不知惜花。”
听了全程的小二:......
脸皮子都快绷不住了。
小郎君你可知晓这是谁的地盘吗,难道就不怕被打死!
明小郎君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怕他去齐承扬面前告状。
继而笑着又道,“你们可知五香茶叶蛋?”
“五香茶叶蛋,那是何物?”
小娘子小郎君们也不着急点菜,就让那小继续在旁伺候,闻言,一个个双眸好奇的望过来。
明于淳他穿着白色不染纤尘的靴子一抬,靠在一旁的软榻之上,笑的风流,“前些日子我同家父上京,乘坐王家客船前往,这五香茶叶蛋便是在王家客船上尝到的。”
“这茶叶蛋一经烧开,飘香十里,整艘客船上的人皆被其所吸引,就连往来大客都不耐烦自家仆妇准备的鲍鱼燕窝,纷纷解囊买之。我运气好,那时恰巧在那附近,便买到了十个,咬上一口便惊为天人。”
“哦,客船上的食物粗鄙,居然还能得到于淳的欣赏可见此物非凡。”小娘子和小郎君们来了兴致。
“于淳可有给我们带了?”
明于淳脸上露出遗憾,“回来之时,王家商船鸡蛋存货不多,每人只能买三个。”
“哦。”闻弦知雅意,好吃的小娘子和小郎君们皆目露遗憾。
“不过你们可不用如此伤心,不用商船上买我们也能吃到。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