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和南遥弄了不少纸浆出来。
这些纸浆最后变成了一张张平滑的白纸。
白芜用刀将纸张裁成一片片,又用针线钉起来,集成一本大册子,又专门削了木炭当炭笔。
一家人从头看到尾,见他把纸张弄出来,又缝成了小册子,倍感神奇。
不过家人都不觉得他手里的这本小册子有什么作用,只以为这是他心血来潮做出来的玩具。
有了这本小册子后,九大部落中,谁给白芜送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再有人拿了布料过来,请他帮忙染布,他用本子简单做个记录,就不用费心去记了。
这大大方便他的染色生意。
现在鸟兽人九大部族中,每个部族的年轻人都以穿上他染的红布为荣。有的人今年要是没攒下足够的布料,还会特地拿其他东西换了布料过来请他染布。
短短十来天,白芜换出了四百多块布料,他自己手里则存有七十多块。
这实在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
白芜用纸笔,将每一块布的来龙去脉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记账的时候特别引入阿拉伯数字,文字则用一种简笔画,看起来有点像甲骨文。
游商们已经用一套文字在记账了。
南遥作为祭司,也会写一些比较简单的“字”,记录天时物候。
白芜使用文字的时候,并不显得突兀。
九大部落叫他“芜大人”,默认他无所不能,对他手底下突然出现的文字,也没有谁觉得不对。
有了纸笔,白芜还教南遥另一套文字——他上辈子学习到的汉字。
汉字不能用在别的地方,两人之间简单留个便条,做个记号还是没问题,这成了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白芜没打算教其他人文字,用多了,大家慢慢就会熟悉,能够发挥创造力,创造新的文字。
他们会渐渐形成一套新的文字,一套来历清晰的文字,用不着白芜揠苗助长。
白芜和南遥最近在忙染布的事情。
云山的血囊根很多,白芜和南遥去了好几次,挖回来的血囊根堆在南遥家还未安装门窗和瓦片的杂物间,直堆了半个杂物间。
白芜怕今年挖多了血囊根,明年没得用,还特地在家附近的山头种了一批。
血囊根生命力顽强,他种下去的血囊根基本都种活了。
他们忙忙碌碌,一下又过了近十天。
这天早上,白芜和南遥在吃饭前去了一趟田里,查看作物最近的生长状况。
他们家所有作物都长得很好。
稻麦青翠,菜苗肥硕,旁边的布果也有人膝盖高。
白芜蹲在稻田旁边,查看稻田里的水量,“水有点不够,还要再放一次水。”
南遥用手托了一下稻穗,“稻穗是不是长好了?”
“没有吧?”
白芜也不确定,他揪下一粒稻粒,放到唇齿之间,轻轻一咬,里面雪白清甜的稻浆爆了开来。
白芜咂摸了下,“稻子还不是很饱满,起码还得再长半个多月,得等稻穗黄了才能开始收割。”
...“我记一下。”
“记物候吗?”白芜探头看南遥手里的纸笔,“今天的天气其实不太准,因为天气偏冷,作物比往年生长得慢一些,我们种得也比较晚,好像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无碍,先记下来。”
两人造出了纸,白芜只有在和人进行商业来往的时候才会用一下,南遥基本天天都会用。
他们还在河里沤着树皮,树皮沤好了,他们会再造一批纸。
树皮造纸的成本要比用白絮果低得多,白芜对此喜闻乐见,等纸多了,他们不仅有书写载体,还能做点草纸用。
这一年多他没用过草纸,每次解决个人问题的时候,都用树叶,很是令人心酸。
两人看过农田,沿溪而上,去看他们种的竹子。
他们刚开始种竹子的时候,就移栽了五根竹子回来,后来竹子种活了,不停地长竹笋,白芜忍着,一根竹笋都没吃,全让竹笋长成了竹子。
现在他们已经有十来丛竹子,只要没有意外,足够他们用了。
白芜还让崖派人过来,给部落里移栽了十来株。
其他部落,白芜也建议他们跟翠族换竹苗,竹子是一种非常有用的植物,多种点总没坏处。
看过竹子,两人再去看白蚌。
白蚌养在溪流里,水是活水,每隔几天他们还会喂一次食物。
它们长得非常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哪怕到现在,隔三差五还是能捡到死亡的白蚌。
白蚌死亡的原因各式各样,最多的还是被各种各样的水鸟从溪里抓出来摔到地面。
只要被摔到了地面,白蚌就算没被摔死,大概率也会被晒死,基本存活不下来。
白芜看着他家的白蚌被鸟祸害,好几次都想把南风和白雪拉过来,好好修理一下这批鸟类。
奈何南风和白雪调皮的时候也挺多,夏天还最喜欢泡在水里,它们来过一次,祸害白蚌的时候,祸害得比鸟还厉害。
白芜实在吃不消,又将这两只大狼送回去,现在只在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