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没想好能给他哥做什么好吃的, 这么说纯粹是转移话题。
岸对白蚌实在执着,注意力转开后,很快又转回来了。
他对白芜说:“你做饭, 我来开这些白蚌。”
“开开开, 我先说明啊, 里面不一定开得出珍珠,要是真没开出珍珠,你可别失望。”
“不会吧, 这么多白蚌, 我们的运气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
“走,去河边。开了顺便洗一下。”
两人提着白蚌去河边, 一人拿一把刀,慢慢剖白蚌。
岸一边掏贝肉一边嘀咕,“这个里面没有。”
“这个里面也没有。”
“这个那么大,怎么光是肉没有珍珠?”
岸说着将手里那团净蚌肉往盆里一扔, 叹了口气。
盆里已经有大半盆蚌肉, 筐里也只剩小半白蚌。
白芜听见他叹气, 将旁边放着的碗拿到面前,“这不是有几颗?”
岸瞥了眼那几个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小珍珠,更是垂头丧气, “这些哪能叫珍珠?叫珍珠子还差不多。”
“小珍珠也是珍珠, 起码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还剩那么多白蚌,说不定后面真的有珍珠呢?”
两人在河边将剩下的白蚌剥完,最后一共获得十一颗珍珠, 大的也就绿豆大,小的跟芝麻差不多,都是拿不出手的那类。
岸不死心, 反反复复清洗蚌肉,将除了肉之外的所有部位都清洗掉了。
然而没有就是没有。
最终珍珠也就那么十一颗。
白芜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去给你炒蚌肉吃。”
蚌肉已经被洗成这个样子,不适合再拿来清蒸了。
“你先回去,我把这些壳丢掉,堆在这里不好。”
“我和你一起,直接丢回河里就行。”
蚌壳严格来说并不算垃圾,将它丢回河里,它会给大量水生物提供栖息空间,是一种好事。
两人将地上的蚌壳捡起来,一个个往河里扔。
蚌壳上面还残余着一些蚌肉,有点粘手,摸在手上,令人感觉不太舒服。
白芜扔完连忙就着河水好好洗了个手。
他洗着洗着手就愣了。
岸在旁边不明所以,轻轻碰了碰他,“想什么呢?”
“河里的白蚌是不是特别多?”
“还行,你想吃的话,明天我再给你捞两筐。”
“是不是也特别大?”
“比盘子还大,算不算大?不是,你究竟想说什么?我怎么不太明白。”
“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弄到珍珠了!”
白芜左手握拳捶了下右手,兴奋不已,“我就说我忘了什么,这么大一件事,我居然没有想到!”
岸更茫然了,“什么?”
“关于怎么养珍珠!”
“怎么弄到?去长颈族他们的领地内偷?”
“当然不是!我们自己种!”
“怎么种?往地里种?这能行吗?珍珠也不是种子啊。”
白芜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我们往白蚌里种!”
岸伸着还带有腥味的手,湿漉漉地就要白芜额头上探,“你是不是烧傻了?”
“没傻。”白芜拽住他的手腕,“回去再跟你说。”
“往白蚌里种,种子是什么?”
“小沙子?”
岸用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着白芜。
白芜心情极为愉快,回去的时候,还拿湿漉漉的手分别摸了一下南风和白雪的脑袋。
两只狼崽被他带着腥气的手一摸“嗷呜嗷呜”叫起来,拿脑袋顶他的腿。
白芜从盆里捏了两块蚌肉,一只狼崽一块,“尝尝味道啊。”
白芜将盆子端进厨房,找出家里的腌野葱和咬嘴果,热石锅冷油,热热闹闹地炒了一大盘。
咬嘴果的味道很呛,被热油一激,挥发得到处都是。
在下面烧火的岸受不了,咳嗽着跑出去,留他一个人在厨房里边唱歌边炒菜。
一家人里,只有他才受得了这种呛味。
川一回家就听见白芜的歌声。
白芜不经常唱歌,偶尔唱出来的歌也和他们平时唱的歌很不一样,听着很是奇特。
川驻足听了一会儿,笑问:“今天发生什么喜事了,怎么那么高兴?”
岸告状,“芜说他要种珍珠!”
川同样露出意外的表情,“珍珠怎么种,它不是只长在蚌壳里面吗?”
“就是,我也这么说,可芜说能用沙子做种子,种到白蚌里面去。”
“芜今天没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白芜扯着嗓子朝外面大喊,“我可都听到了,你们背后说我的时候,能不能小声些,并且离我远点?”
“不能!”岸吼,“你这个想法太离谱了!”
“一点都不离谱好吧?我是有依据的!”
“我不信!”
“等我种出来你们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