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汀虽然不喜欢齐婉彤,更不喜欢她生下的女儿,但宁婼好歹是他的骨血,只要宁婼生病他定然会来看望。齐婉彤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一直让宁婼“生病”,以至于宁婼身子愈发孱弱。
后来齐婉彤在隆冬之际将宁婼故意推下水中,这一幕被宁烨麟看到了,不忍妹妹再受折磨的宁烨麟将此事告诉宁煜汀,宁煜汀得知真相后震怒,差点便休了齐婉彤。
所以齐婉彤的离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温婉容在她逝世后又被宁煜汀扶正,后来宁煜汀大哥意外去世,膝下无子,大房仅有三女,这爵位便落到了二房宁煜汀头上,因此宁婼和宁妧,都是侯府的嫡女,只是两人的命运从出生到结局,都是截然不同的。
宁妧是宁煜汀的掌上明珠,自小受宠不必说,但宁婼幼年寒冬落水,身子不好,原著里她在离十四岁的生辰还有四个月便重病死去,但现在宁婼穿了过来。
看时,宁婼对于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三章便死去的炮灰女配没有什么多大感觉,可是当自己变成这个人后,宁婼才觉得她可怜——这三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整天灌这些苦药汁的日子谁受得住啊?
要不是担心她哥哥宁烨麟在她死了后黑化,宁婼还真的觉得哪日在病重时去了可能也是种解脱。
烧得迷迷糊糊间,宁婼如是想到。
好在第二天她就退了烧,京城的雪也停了,不过宁婼还是等到了第三天才被陈嬷嬷允许出门,她的白猫也一直没有回来。
宁婼在穿过来以前是南方人,她从没见过雪,因此这场雪还是她第一次见雪。饶是宁婼性子安静,在看到屋外堆得厚厚的雪时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兴奋,和逐雀还有另外两个丫鬟一块到了侯府的小花园去想要玩雪。
结果还未走到花园,她们便听见了几道人声,那是她大伯和三叔女儿的声音——
“哎哟——这是哪来的野猫?”这道女声颇为尖利,是大房六姑娘宁妙的声音,“居然在偷吃我的点心!赶紧把它给我抓起来!”
“兴许是七妹妹的猫吧。”声音温婉柔和,这是大房的三姑娘宁妠,“不就几块点心罢了,让它吃吧。”
宁妙不依不饶:“这点心我今早特地让竹曲去堂香阁给我买的呢,一口都没吃上,全让这野猫给糟蹋了。”
宁婼本不想与这几人撞上,可是一听花园里有猫,或许还是自己丢失的那只白猫,原本已经转了个身的她足尖一动,径直朝着花园走去。
谁知到了凉亭前,宁妧一开口宁婼才发现自己这位嫡姐也在,听了宁妠的话后还道:“七姑娘的猫儿是白的,这明明就是只黑猫。”
三叔的小女儿九姑娘宁姁也没落下,她道:“万一是七姐姐那白猫下的崽呢?这猫看上去还挺小呢。”
刚说完这话,她们所提到宁婼便出现了。
如此一来,除了已经出阁的大小姐宁婠,整个宁阳侯府的姑娘们竟是都聚在了此处。
宁婼想再离开也来不及了,她只能依次向几位姑娘问好,只是在喊宁妧时语气稍顿。而她也发现了宁妙丫鬟手里那只约莫两个巴掌大,正炸着浑身毛在龇牙的黑色小猫——很明显,这不是她的白猫。
宁妙拧着眉,问宁婼道:“七妹妹,这是你的猫吗?”
“是我的猫。”宁婼却说这是自己的猫,毕竟照宁妙这态度来看,她要是不认,这小黑猫被打死都有可能,“是我家白白一月前下的猫崽。”
宁妧听到这里,勾起唇角抿了口茶,轻笑一声道:“就下了一只崽?”
宁妧和宁婼的关系,整个宁阳侯府就没有不知晓的人,她们关系淡漠如冰甚至略有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宁婼可以理解,换做是她,她说不定也会是这个态度的。
侯府里几个姑娘都是十几岁的人了,自然知道母猫一窝崽肯定不止一只,更何况这还是一只毛色纯黑的猫。
宁妙闻言也笑了:“白猫下的崽居然是黑猫,也是少见,不过七妹妹说这是你的猫,便是你的猫吧,只是希望你以后多管管这畜生,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该要。”
这话便是在暗讽宁婼的母亲齐婉彤了。
宁婼也不与她争辩,只说:“这些点心明日我让逐雀去一趟堂香阁,给六姐买一盒吧。”
“不用了。”宁妙摆手,横眉睨了一眼竹曲怀里的黑猫,厌恶道,“被畜生碰过的东西我可不想再吃了,竹曲,把这小畜生还给它主子吧。”
宁妙一口一个小畜生叫着这只黑猫,她本想再骂几句,可是她看了眼宁婼那羸弱纤瘦的身形,担心她回去后若是病了把这黑锅扣自己身上,就没再开口,让丫鬟把黑猫递给宁婼。
被竹曲拎着后颈皮炸毛龇牙的黑猫到了逐雀这里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没有攻击人,却仍是一副警惕的模样,金黄色兽瞳尖细,目光凶狠阴鸷,再衬着一身毫无杂色的黑毛不免显得有些可怖。
宁妙看了一眼便觉得不详,忍不住又低声骂了句:“晦气!”
话音刚落,宁妧也从椅子上起身,对身边的丫鬟道:“算了,我没什么兴致了,咱们回去吧。”
宁婼像原身以往遇到宁妧时所做那样一言不发,只是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