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的提示也响起。
“【恨别】”
“诗成鸣四州,名列圣刊。”
“奖励圣笺四张。”
“作者,文气、文胆、文心、文名各加四尺。”
第二天,杜预照常去上课。
但刚到府学,杜预却感觉气氛不太对。
整个上午,田洪凤魂不守舍,坐立不安,还直冒冷汗,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杜预越看越是不对劲。
下课之后,杜预偷偷来到田洪凤后堂。
发现田洪凤撅着屁/股,正在床底下翻箱倒柜。
床底下,只露出田老师一个大腚。
杜预:“老师,你在找什么?”
田洪凤一听,吓了一大跳,忘了身在何处,蹦起来撞到了头。
“哎呦。”
头破血流。
杜预一道【春夜喜雨】,给老师疗伤。
田洪凤没好气道:“你跑来作甚?”
杜预狐疑道:“老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田洪凤叫道:“我哪有事瞒着你们?”
杜预呵呵冷笑,打了个响指。
“老师不老实。放宋佳霖!”
宋佳霖一脸贼兮兮,嘿嘿溜进来:“老师,我可都知道了。昨天夜里,你丢东西了!”
宋佳霖搞学习不行,但包打听乃是一等一。
这滁州,没有他搞不到的情报。
田洪凤一愣,骂道:“又是老严说的?这混蛋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这种泼天大祸,他也敢说出去!”
他的仆人老严,委委屈屈走出来:“老爷,老奴冤枉。您丢了学政大印的事,我可一个字都没提。”
杜预和宋佳霖愣了。
学政大印?
丢,丢了?
两人原本只想诈一下田洪凤,哪里想到听到如此劲/爆的惊天消息!
难怪田洪凤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原来是学政大印弄丢了。
杜预眉头紧皱:“竟然,有此事?”
田洪凤这才知道,自己又又又被杜预给套路了,气得直翻白眼,哼哼唧唧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罢了。纸里包不住火,左右也不过是早晚两天。老师我呀,大祸临头了。”
宋佳霖眼神呆滞,浑身冰凉,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会?怎么可能?老师您?”
杜预暗暗皱眉。
按照大唐律,官员大印丢失,绝对大罪。轻则丢官下野,重则下狱杀头。
因这是诗书才气的世界,是读书人掌控天地的世界。
官印,不光是代表官威的信物,更是放大才气神通、生杀予夺的文宝,牧守一方的国之重器!
比如田洪凤丢失的,是正四品的滁州学政之印。
此物在田洪凤手中,惩恶扬善、维护法纪、主持文事,堪为镇州利器。
所谓天地有正气,拥有官印的读书人,可将国运、民心与自身才气融为一体。一州便是一人,一人便是一州,试问天下谁敌手?
连东海龙族、实力高于进士一阶的妖尊敖丙,也不敢在滁州地界上,轻易撒野,挑战拥有大印的田洪凤。
此种大杀器,要落在一般蟊贼手中还好,若是落在逆种文人手中,逆种文人便可以之在滁州地界上呼风唤雨,以官府力量虐民,甚至可借助学政力量,剥夺正常秀才、童生文位,镇杀读书人。
那田洪凤的罪过,就大了。
“到底怎么丢失的?何时发现的?”
杜预眉头紧锁。
据他所知,田洪凤为官多年,又不是青瓜蛋子,平素官印都随身带着,哪怕交给家人也是严格保管,怎么会突然丢失?
这其中,必有蹊跷。
田洪凤以手支额,一脸颓然道:“昨日,我要去龟兹坊,带着官印出入那种地方,多有不便,就将官印交给老严。但今天早上,此物竟然不翼而飞!”
杜预目光落在老严身上。
老严噗通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老爷,我老严自从父亲那辈儿就跟着老太爷,我从小做书僮跟着您至今四十多年,忠心耿耿,从未出过纰漏。此物,真的不是我偷走的呀。”
田洪凤脸色稍霁,扶起老严:“我信得过你。不然也不能将官印交给你。事情经过你再说一遍。”
老严点点头,拿出了一个被磨出包浆、四面溜光的木匣,沉声道:“昨日傍晚,老爷回后院更衣时,将官印交给我。按照惯例,我将它保存在这匣子中,并随身带在身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将它枕在枕头下,片刻不敢离身。”
杜预知道,田洪凤很信任老严,不是没有理由的。
老严这种家生子,世世代代跟随、侍奉主家,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田洪凤事比儿女都上心。
“可第二天一早,我打开木匣一看,里面的官印竟然不翼而飞。”
老严愁云惨淡:“要是找不到老爷官印,我回去会被我爹活活打死。”
杜预安抚了两句,拿过匣子仔细观看。
这并非普通匣子。
匣子上,还有两句入木三分诗。
“龙鳞直为当官触,虎穴宁关射利探。”
杜预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