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潘贵在骂他女儿“不要脸,就跟你妈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话。
他对温小芹说:“走吧,我们也去劝劝架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自己过去说几句话,潘照玉那条如花似玉的性命就保全了。
年轻人冲动之下容易犯糊涂,特别是在父母的责怪打骂之下,容易走极端。
或许一句警醒的话,可以让她及时清醒。
潘小章撇了撇嘴说:“我才懒得去。”
熊兰也没去。
因为老爸说:“小孩子去凑什么热闹!”
小章还嘟囔着说:“我哥他们两个也不算是大人吧?”
潘大章两人走到院门口,看见孙正辉杂货店几个打牌的人在笑嘻嘻地议论。
“那个潘贵又跟他老婆吵起来了,这两口子还真的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那女人浪荡的错,潘贵现在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回来看见她就是恶心反感讨厌。”
“以前这婆娘很泼辣,敢跟潘贵对打,潘贵个子小还干他不过。现在好象潘贵跟她干架,她不敢还手了。潘贵好像翻身了。”
“现在她老情人出远门了,跟她断了联系了。再说了,人家潘贵现在赚大钱了,是老板了,而女人是一无所有。再加上她自己也觉得年轻时做错了,跟别的男人生儿子,愧疚潘贵……”
只听瘸子孙正辉大声喝斥道:“不要在我店里胡说八道,再说就滚出去。”
潘大章跟温小芹走到潘贵家时,从他们家传来的争吵声中,他已经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潘照玉已经怀孕了。
来到他家院门口,只见潘贵在大声地吼叫着。
“烂女人,跟她妈就是一个样。从小就给她带坏了。”
邹秀花在劝说着。
叶丰英手里拿着一根扫把,用力在拍着房门。
“你打开门,我把你肚里的孽种用扫把打下来,难道你还想生下来不成?”
潘大章凑到门边闻了闻,并没有刺鼻的农药味。
只听见房间内传来潘照玉的哭啼声。
只要她手边没有农药,危险系数就不大。
他走近暴躁的潘贵面前,冷静地问他:“阿贵公,我问你一句话,行不行?”
潘贵看见大章,他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大章,有什么你直接说。”
潘大章盯着他问:“照玉姑姑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因为修明不是他的种,再怎样残酷对待都是可以理解的。
“照玉姑姑是你亲生女儿你没有怀疑过吧?”他又问了他一句。
潘贵点点头。
“她既然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管她犯多大的错,你也不会愿意她因为这件事,而想不通去寻短见吧?”
潘大章低声对他说:“这几年农村出现很多青年男女,因为感情方面的事,上吊喝农药甚至跳河寻短见的。你不会希望把她也往这条绝路上走吧。”
如一记暴击敲醒了暴躁的潘贵,他顿时冷静下来,不再吭声。
叶丰英也听见了刚才大章说的话。
她也猛的冷静下来。
是呀,处理不好的话,万一这个女儿想不开寻了短见,自己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把手上的扫把也丢弃到一边。
邹秀花见儿子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夫妇暴躁的情绪控制住了,也不禁很感佩服。
自己在这里费了半天口舌,一点效果都没有。
看来还是水平问题。
“妈,你去敲门把照玉姑姑叫出来。”
潘大章想:既然这事已经出了,总要想一个解决的方法才行。
邹秀花轻轻敲门:“照玉,你开一下门,让嫂子跟你说几句话。”
半天没吭声。
潘贵小儿子潘修华扒到后面窗户上去,看见大姐正在往上面房梁上拴一根麻绳。
吓得他赶紧跑到前厅告诉父母。
“爸妈,不好了,我姐要上吊自杀!”
“啊!”
潘贵急冲冲地去撞门。
由于房门从里面拴住了,外面再怎么着急也没办法打开。
叶丰英都急得哭了起来。
潘修华又跑到窗外去看。
“快点,我姐把脖子伸进绳圈里面去了。”
潘大章把门口的潘贵两口子叫开。
“走开,让我来。”
破坏一扇门,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他两手用力一推,门栓处啪的断裂。
房间内潘照玉脖子已套进绳圈,双脚在用力挣扎。
刚才赌气想结束自己生命,临死前又感到后悔了。
头恼陷入昏迷之前,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断了,她被人抱着放了下来。
随即脸上被人甩了二个耳光。
“刚才忘记带照相机了,不然把你临死前的丑态拍下来,给你留个记念,让你一辈子都记得。”
“才多大一点事就寻死觅活的,先不说对不对得起父母,你对得起自己吗?”
“现在感到没面见人了,不如死了算了。当初为什么不理智一点,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了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