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碧绿璀璨:“殿下?”
太子腰间系着一块羊脂白玉,纹刻三爪螭龙,刑讯官恭敬行礼,衰老的面容上堆满阴险的褶子:“殿下,可是奉了陛下旨意,来审问囚犯阿黎的?”
见到阿黎的惨状,太子俊秀浓重的眉毛不忍地蹙起,却只能回答:“是。”
这一声击破了阿黎眼中的亮光,他不可置信的梗起脖子,碧绿的眼睛瞬间暗淡无光:“殿下不是来救我出去的?”
太子高贵的眉宇复杂的情绪掠过,有痛心,挣扎,难过,最后悉数化为坚定,成王败寇,他决不能妇人之仁,朗声道:“太傅已经出狱,洗刷了冤屈,如今是清白之身,你还是伏罪罢,免受皮肉之苦。”
话落,阿黎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中掠过乞求:“殿下不要奴才了?”
太子殿下一甩袍袖,背过身去,满眼痛苦压于眼底:“你诬陷重臣九千岁,罪大恶极,救无可救。”
阿黎的脸色灰败下去,诬陷?人人都知道他说的事实,罪大恶极?他甘愿为太子赴汤蹈火,到头来,一句救无可救就把他放弃了?
主仆之情脆弱如斯,活该他天生命贱,太傅大人是太子恩师,他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异族人,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他忠心耿耿的主子会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太可笑了。
阿黎突然狂笑起来,仿佛要将肺腑呕出来,眼角溢出水水渍,刑讯官怒气冲冲的给了他一马鞭:“发疯了吗?识相的趁早招供,也好少受一些苦楚。”
粗砺的马鞭上面布满尖锐的倒刺,阿黎生生受了一鞭子,皮开肉绽,鲜血飞溅,却止不住狂笑 ,伤口崩裂流出污血,字字泣血:“李成雍,我今天在此立下重誓,发誓毁你江山,焚你百年基业,不下阿鼻地狱,永不回转!”
恶毒的誓言回荡在阴森的天牢,太子不发一言立在一旁,冷眼旁观。
刑讯官看他真的疯魔了,从嘴里撬不出什么,回禀太子殿下:“囚犯许是疯了,殿下您看怎么处理?”
太子深深看眼阿黎,背过身去,声音杀伐冷酷:“一个奴才,杀就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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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卡!”
副导演面带喜色的走过来:“不错不错,一条过。”
工作人员连忙给秦不惑松绑,洪导走过来夸赞楚星河:“很好,越来越收放自如了。”
现场的工作人也附和说:“楚哥演得真好,我都被带进去了。”
楚星河解释说:“对手演得好,有利于调动情绪,才会入戏快。”
洪导对楚星河更满意了,起初合作时,他担心对方成名早,难免傲气,不好相处,经过相处才了解到,楚星河从人品到演技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对自己要求严苛。有时候他觉得不错,楚星河常常自己主动要求再加一条,很少见到这样有韧劲儿的年轻人了。
前几天进组的秦不惑也不错,他之前听副导演说秦不惑演技如何烂,差点信了,结果一开机,他就知道挖到宝藏了,秦不惑演戏那股子灵劲儿和光芒简直神了,简直天生为演戏而生。
他问楚星河:“你跟秦不惑对戏的感觉怎么样?”
楚星河垂眸笑了一下,没有贬低对手:“他的戏感很好,有时候都是他在带动我。”
洪导对自己的眼光更得意了:“确实不错。”
不远处,费司原站在回廊下,投向秦不惑的眼神晦暗复杂。
路远心中的震惊丝毫不亚于上司,他陪费总来探班楚星河,意外发现秦不惑也在这里,当时费总的脸色阴沉可怕。
以为秦不惑居然纠缠到片场,不料,开机后,秦不惑完全变了一个人,演技精湛,他仿佛天生有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能把人带入到他的戏里,随着他的情绪游走,为他喜而笑,为他嗔而痴。
路远回过神,对被秦不惑牵动情绪变化感到恼怒:“小看他了,居然妄想靠近楚哥来博得您的关注。”
费司原惊讶的神情很快转为厌恶,对秦不惑反感到极点,薄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满腹诡计。”周身气势更冷。
费司原迈开长腿,走向人群焦点,楚星河的助理先看见他,惊讶地喊出声:“费总!”
费司原见楚星河的目光扫过来,略显凌厉严峻的面容缓和下来,眼里盛着宠溺迷恋的柔光,人群中的楚星河耀眼夺目,天地间的容色独占七分,宛如熠熠闪光的发光体,天生站在众生之巅供人顶礼膜拜。
楚星河见了他,笑容疏离:“费总。”态度不卑不亢。
费司原听见他的称呼,眼睛暗淡下来,随后笑容熟稔:“说了多少遍,别叫费总,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太生疏了。”
楚星河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发小是没错,可你现在是我老板。”
楚星河自己有工作室,挂在M&Z名下,业务独立,接通告找代言不通过公司,拥有绝对的自主权,费司原名义上是BOSS,实际上却连他接了哪些资源都不知道。
察觉到对方不着痕迹的拒绝,费司原心中苦涩,目光下意识搜寻秦不惑的身影。
方便下一场戏顺利衔接,秦不惑仍然穿着满身血污的戏服,披头散发的站在一边跟道具人员说话,为了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