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衡的脾气坏是世人皆知的事, 凡是可以用武力解决的事绝不瞎逼逼,对忤逆自己的人果断打到他们服, 简单粗暴有水准。
但是,闾丘衡绝想不到,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惯了的他有朝一日会遇上自己的克星。
而自己, 都快被气出脑溢血了可偏偏硬不下心伤他一分, 只有憋屈的自个默默受着。
昌景阁是个文人雅集的地方, 每日都有许多文人墨客来此以文会友, 论辩风生,畅谈古今。
白岐托腮静静听着底下文人们击鼓斗诗,看似十分惬意。
而对面一直盯着他细看的闾丘衡却因自己被忽略而非常不满,拆了昌景阁的心都有了。
“近日朝内大臣又上书谏言劝我选妃。”闾丘衡道。
“可有人选?”白岐问。
“有人举荐相府嫡长女庞潇潇。”见话题吸引了白岐, 闾丘衡顿时不由一喜。
“据说年方双十, 温婉贤淑蕙心兰质,且知书达礼是个合适的人选。”
白上神略长吟片刻, 开口, “臣也有耳闻,相府嫡长女庞潇潇虽是女娇娥, 但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乃京城第一才女。”
“臣听人讲她三岁识字五岁可背诗词百篇,七岁便出口成章题诗作对……”
“亓官卿也认为朕应当选妃?”
闾丘衡打断了白岐让他听着刺耳的盛赞, 表情阴郁可怕。
白上神默了片刻, 谨慎回话, “臣听皇上的。”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把闾丘衡堵的心塞。
闾丘衡青着脸‘唰’的站起, 一声不吭的出门下楼, 白岐眸中闪过笑意,随即追上。
闾丘衡一身低气压的出了昌景阁,纵身跃上一匹马,然后朝白岐伸出手,“上来。”
“皇……六郎,京内街上规定不许纵马。”白岐忐忑回道。
闾丘衡额角狠狠抽了一下,沉着脸俯身揽住白上神的后腰,不由分说的带上马,紧跟着一挥鞭子疾驰而去。
戏精附身的白上神‘吓’的贴在闾丘衡怀中,声音惊惧,“六郎。”
瞥眼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闾丘衡胸口的郁气似乎一瞬间全消了,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许是有暗卫保驾护航打点好了一切,闾丘衡一路纵马出了京南门竟无一人敢拦,白上神不由暗暗吐槽,‘叫人嫉妒的皇权啊。’
闾丘衡出京后一口气跑出十里,最后在一个四周山清水秀的湖泊前勒马停下。
见白岐一副余惊未定的模样,闾丘衡唇角微勾,“朕的光禄卿怕了”
“闾丘衡!”气急的白上神恼怒的叫了一声,屈臂用上狠劲撞上他的胸口。
闾丘衡闷哼一声,人不由的有点怔住。
虽然挨揍了,但有点熟悉的赶脚。
可算寻到机会了,舒坦!
白上神暗搓搓的小得意。
把人打了出了一口恶气的白上神下一秒又开始装了,白着脸颤颤巍巍的要下马。
“臣有罪,请皇上处罚。”
“小心。”闾丘衡扶住他,“朕不疼。”
闾丘衡本意是扶住白岐,谁知竟被他拖着摔下马,闾丘衡急着护他结果失手勾掉了他的面具。
剧情完全在跟着剧本走。
白上神自恋自己松弛有度的神仙演技,自颁一座小金人。
闾丘衡呆呆的盯着白岐让他甜到心坎里的包子脸,忍不住手贱的捏了一下。
真软,想咬。
他的光禄卿长的可真好看,闾丘衡想。
马甲掉了的白上神‘惊慌失措’的爬起,肉肉的脸白的跟刷了一层粉一样。
“皇上……”
回神的闾丘衡压下内心的悸动坐起,故意拖长的尾音叫人听不出喜怒,“毁容?怕吓到别人,不敢见人?”
“臣……臣有罪。”白岐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臣毁容是假,但臣生的丑,羞于见人,所以才不敢见人。”
“谁说你丑的!?”明明漂亮极了。
白上神小糯米包一样的样子刺激的闾丘衡石头一样的心都快化了,声音也温和了一些,“不许哭,朕又没说怪你。”
“皇上真不怪臣欺君罔上?”白上神小声问。
“不怪。”被欺骗的闾丘衡不但不气,反而愉悦的跟吃了二两糖一样甜。
“臣多谢皇上。”白岐笑了,像朵花一样晃的闾丘衡有点晕。
见白岐要拿回面具带上,闾丘衡当即拦下,“不许再带。”
白上神僵了一下,“是,臣不带。”
闾丘衡盯着白岐特别容易招蜂引蝶的脸看了一会,开口命令,“在朕面前可以不用伪装。”
“朕不嫌你丑。”
“……是。”呵!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被心机boy白渣渣撩的晕糊糊的闾丘衡乐的跟个二百斤的傻子一样,钻进了狐狸洞中不但不跑还贴心的自个扒拉土把入口埋了。
白上神看的忍俊不禁。
‘笨死了。’
闾丘衡和白岐和和气气呆在郊外看山看水的尬聊,直到天快黑了暗卫催促闾丘衡回宫时,闾丘衡才依依不舍的上了马,先把白岐送回馨荣园随后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