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酒店套房的卧室从外推开,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床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床上熟睡的人。
一周来忐忑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因突然的松懈而涌上一股浓浓的倦意, 很累, 却又不敢阖眼。
阚文睿脱鞋上床,钻入棉被中将青年揽入怀里,熟悉的气息占据了全部的嗅觉范围, 带来一种上瘾的满足。
“阿华。”
阚文睿小声叫了一句。
“别闹。”
白上神拍开腰上游移的手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将脸埋入他颈窝中蹭了蹭,“再睡会。”
阚小霸总呆了片刻,半响后伸手将人抱住闭上眼。
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渐平稳, 白上神的眼睛睁开一瞬,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纵容的弧度。
翌日上午。
阚小霸总在噩梦中惊醒, 脑中混乱的他怔怔的望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白岐,头顶翘起一撮呆毛也不自知。
‘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慢慢压下, 随之而来的则是因某人不告而别而压抑一周的愤怒。
“你……”
“渣男!”见势不妙,恶人先告状的白上神率先一脚把阚文睿踹下床。
懵逼的阚文睿,“……”
“你爱不爱我?”白岐质问。
“……爱。”呆滞的阚小霸总。
“我不信。”作天作地的白上神上线了。
“先是陆沛雪,后面又来个阚文清, 你——拈花惹草招蜂引蝶, 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大猪蹄子分手。”
“……”
阚文睿呆了许久, 眼神从愤怒到茫然, 再到呆滞, 然后清明。
眸光渐深,阚小霸总整个人的气势都变的微妙起来,很强势,很危险,带着可怕的攻击性。
“露宿街头一个星期,吃不饱穿不暖还受人白眼,本上神特别可怜。”白岐一本正经的卖惨。
“你收了文清七百万。”
阚文睿站起,表情危险的逼近床上的戏精白。
“住总统套房,一天八餐外加餐后水果和甜点,方圆十里内的餐厅和夜市早被你摸熟了吧?”
“胡说。”白上神据理力争,“本上神都瘦了。”
“空口无凭。”
阚文睿将人扑倒压在床上,一只手扯开他的睡衣,“我检查一下。”
生气后的乖宝宝有多可怕?
一天没下床的白上神用惨痛的经历告诉你,‘撩汉要节制,且行且珍惜。’
“和我回家。”
事后,阚文睿像树懒一样将白上神缠抱住,不容置喙的说道。
“不去。”白岐不给面子。
“我是在通知你。”阚文睿语气冷硬。
“……”白上神。
‘这小崽子要上天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跟本上神横了。’
‘不都是你宠的?’黑七翻白眼。
嘴硬的白上神被自己宠的崽子压在床上摊了两天煎饼,最后终于服软松口了,他怕自己再硬刚下去年纪轻轻的便会肾亏。
在领白岐回去前阚文睿先打电话通知了一声家中,阚父阚母沉默,从白岐失踪自家儿子一周来做出的疯狂事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大儿子真阴沟里翻船了。
网上对白阚二人感□□的猜测还在发酵,阚小霸总二话不说,直接上图,‘明天见家长,计划今年结婚,不要孩子,不争家产,勿扰。’
‘……’全网懵逼。
阚家大门前。
阚小霸总从下车后便紧紧抓住白岐的手,生怕他临时反悔再溜了,并放狠话:再敢跑,一辈子别想下地出门。
白上神默,他有那么怂吗?见家长而已他是有经验的好伐?
黑七‘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荡爱自由~’
‘滚。’白上神。
被阚文睿牵着手进门,阚父阚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脸上淤青未消的阚文清则恶狠狠的瞪着,一副看见仇敌的愤慨。
“阚先生,阚夫人。”
憋了半天叫不出一声‘伯父伯母’的白上神只用先生夫人称呼,果不其然阚小霸总沉下脸又不高兴了。
今日白岐一身日常的常服,文质彬彬,谦逊内敛,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迎上阚父打量的目光,白上神颔首一笑,可即使百般收敛,但早已融入骨中上千年的上位者的压迫力仍叫阚父一僵。
商人,一向对危险的人和事物最敏感,阚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眼前的青年给他一种古怪的违和感。
明明生的眉清目秀,温和敦厚,却给人一种危险的压力。
‘你吓到别人了。’黑七道。
白岐也很无奈啊。
一世一世,他重创的神魂不断修复,每治愈一分,他神魂上的威压也就重一分,哪怕只是一缕神魂也不是凡人承受的住的。
得亏是有一具凡人皮囊伪装,若是神魂‘赤.裸’着出来,只怕单是本身自带的戾气便已叫他们站不起来了。
‘若搁到本上神全盛时期,本上神只消收敛了气息往这一站,数百丈内凡夫俗子压根靠近不了。’
‘……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