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连衣裙的纤细女孩背对着镜头,安絮看不到她的长相,只依稀从扭曲成诡异姿势的胳膊、双腿以及白色裙摆上漾开的一朵朵血花猜测,女孩大概死的很惨。
隔着时空影像,安絮轻声问她,“能让我见见你吗?”
女孩的声音空灵又纯净,“还是不了吧,我怕吓到你。”
安絮安慰她,“没关系的,我有心里准备。再说,你是我的委托者,更好的了解你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呀。”
女孩迟疑了很久,再次提醒道,“我跳楼的时候脸着的地,我自己都不敢看,还是算了吧。”
见她态度坚决,同时也是出于好心,安絮不再强求,“好吧,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抓住**我的凶手!我想让轮*我的臭虫们付出代价!我想考音乐学院当歌手啊。”说前两个“我想”的时候女孩的语气还算平稳,直到说起“当歌手”的时候,她的情绪忽然失控,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为什么想要好好过自己的人生这么难!”
大哭一场的她渐渐平复了心情,“当歌手是我毕生的梦想,拜托了。”
安絮只回了八个字,“定不辜负你的委托。”
等女孩的身影从影像中消失,安絮收敛起沉重的心情,“009,给我传输剧情吧。”
“好的主人。”
……
女孩叫黎絮,是个弃婴,就放在孤儿院的门口,被院长爷爷捡回来抚养长大,名字也是院长爷爷随着自己的姓氏起的。
黎絮上高三那一年,院长爷爷因病去世,紧接着孤儿院面临拆迁,院里的孩子被打散分到相邻省市的各家孤儿院中。
黎絮因为已经年满18周岁,不在分配范围内,得以继续留在原本的学校念书。
院里这么多孩子,院长爷爷最疼爱黎絮,在她高二18岁生日时,院长爷爷告诉黎絮一个秘密,原来当年捡她回来的时候,襁褓里除了她自己,还有个绣着花的小布包,里面放着一个十万块钱的存折和一个写着“絮”字的玉佩。
现在黎絮成年了,院长爷爷将玉佩交给她,至于那十万块钱,院长爷爷在十五年前很有眼光的买下了城中村的一间小商铺,后来拆迁给换成了一个四十平的单身小公寓。
因为当时黎絮还小,院长爷爷便将房产写在自己名下,等黎絮成年再过户给她。交代完这些事没多久,院长爷爷就去世了。
黎絮强忍悲伤和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一起料理了院长爷爷的丧事,眼见孤儿院就要拆迁,黎絮只得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院长爷爷告诉自己的那栋小公寓里。
之前为了上下学方便,黎絮是在孤儿院附近的四中上的学,是走读生,但新搬的小公寓和学校隔了整整六条街,又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而为了做兼职,黎絮是无法住校的。
无奈之下,黎絮只得动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小金库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代步。
坏就坏在这辆自行车上,五月份的某一天晚上,9点钟下了晚自习,黎絮刚出校门就发现自行车掉了链子,停下修好后没骑出去两里路,车轱辘又被路上的玻璃碴扎破了胎,只能推着走。
这就使得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拖长到近一个小时。而沿路回去的超市店铺一般在9点半关门,以往黎絮回家时路上正热闹着还能给黎絮一点安全感。
但这晚因为自行车的意外事故,黎絮回去的时候路边的店铺都关了,街面上冷冷清清的,唯独余下昏黄的路灯和沿街楼上闪烁的各色广告牌,风吹过树叶影影绰绰的映在路上,黎絮瘆得慌的同时心中隐隐闪过不安。
她忍不住加快脚步,企图尽快回家,然而事情还是发生了。经过下一个街口时,她被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捂住嘴拖进了墙角的阴影,借由绿化带的遮掩将她带进一墙之隔的小公园,然后对她实施了**,非但如此,还残忍的进行了虐待。
天亮时满身伤痕昏倒在草地上的黎絮被环卫工人发现送往医院,因为黎絮没有亲人,最终警方选择联系了她的班主任。
黎絮的班主任是个刻板严肃的中年女人,见到病床上黎絮的惨状也不由红了眼眶,拉着警察追问案情,哭求他们一定要抓住凶手。
但破案哪有那么容易,事发地点街口的监控好死不死的坏了,小公园里也没有安装摄像头,而且当时的环境太黑了,侥幸找到一个目击证人,小公园对面小区的值班保安,也只是在清晨隐隐看到一个男人离去的背影。
案件查到最后,凶手没抓到,反倒是班主任死死捂住的黎絮受害经历被传了出去。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大部分人对她是同情的,但总有那么一群人奉行着“受害者有罪论”,不吝极尽所有恶毒语言来揣测一个可怜女孩,谁让她长得漂亮呢,活该她受害!
黎絮无疑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所以她在班主任的有心照顾下养好伤重新回到学校上课,由于校方的高压,明面上同学们不会说什么,但那一道道怜悯的目光,同情的眼神,都像一把把刀子扎在黎絮的心上。
如果只是这点打击,黎絮是可以承受得住的,偏偏四中里游荡着一群臭虫,他们不学无术,他们惹是生非,原本出事前就曾经调戏过黎絮,现在黎絮出了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