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儿子就带着钱跑得不见踪影,黄父再想追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等回娘家的儿媳妇下午归家问一问。
何絮回来的时候家中找了一圈不见黄洪发,心中便有了猜测,对方估计是躲出去了,再一想家里的钱都在自己手里攥着呢,他哪来的逃跑经费。很快,公婆的上门帮她解答了疑惑。
心知事情的缘由,何絮面上却装作茫然不解,“这我不知道啊,大概是出去耍钱了吧。”
对于独子,黄父黄母是疼爱的,但也是失望的,因为他的残暴和不孝,况且儿子向来有主意,无论是年少时的外出打工,还是几年前组建包工队,没提前和老两口打过招呼就罢了,事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消息,时间久了,黄父黄母也习惯了,因此黄洪发的突然消失并没有在黄家掀起任何波浪。
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黄家人才后知后觉的品出不对味来,以往黄洪发混归混,可从来没在年夜饭缺席过,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惦记着儿子的去向,黄父黄母这个年都没过好。与之相反的何絮娘仨,是结结实实的庆祝了新年,甚至静静和宁宁对着烟花还悄咪咪的在心里许愿:希望没有爸爸的日子可以再长一点。
对于儿女的真实想法,何絮不用问也猜得差不离,心下做了决定:是时候把男人找回来离婚了!
大年初六,何絮告诉公婆自己从黄洪发邻村的同学那听说了男人的消息,准备亲自去逮人,黄父黄母当然不会不同意,所以何絮独自一人登上了开往邻市的长途汽车,按照009早就追踪到的地址找了过去。
......
此时的黄洪发正在邻市的一个路边摊子上狼吞虎咽的吃拉面,他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是他逃出生天的第18天,已经不像刚来那几天胆战心惊,在小出租屋里窝了一个星期后察觉到何絮并没有找过来后才敢外出走动。
新年刚过,年尾还没散尽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整个摊位上只有黄洪发一个顾客,卖面的老大爷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直到被人发现狠狠瞪了回来才转过身去,心里却在嘀咕着:真是奇怪,算上年前,这小伙子已经连续十多天来他摊子吃拉面了,都不回家的吗?
也是巧了,小伙子刚走,卖面的老大爷摊子前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白净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问他,“大爷,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啊?”
“嘿!”老大爷真是惊了,“我还真见过。不过你是?”
“奥,他是我丈夫,”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何絮还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大爷你看,这是我俩的结婚证。年前我俩闹了点矛盾,他就背着我离家出走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他在这附近,赶紧找过来了。”
老大爷凑近仔细瞅了瞅照片,点点头,热心道,“原来是这样,我刚才看到他进了巷尾的一间民房,你去找找看。”
民房出租屋里,刚填饱肚子的黄洪发正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钱有些发愁,就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再过两天等做生意的都开门了,他必须得出去找个活干了。
正想着,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黄洪发以为是房东,随手就给开了,入眼的就是何絮笑眯眯的脸。
黄洪发下意识想把人关在门外,但他那点力气和何絮比简直是蚍蜉撼树,按进屋里打了一顿后灰溜溜的被拎回了老家。
“你说什么?你要离婚?”确认何絮没有开玩笑后,黄洪发差点喜极而泣,在这之前,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这样被折磨到死了。
“把这张协议签了,我立马带着孩子走人。”何絮将一张纸拍在桌子上。
黄洪发看了半天总结出一句话:何絮只要两个孩子和存款,除此之外,房啊,地啊,一切都归他。
孩子他不在乎,但存款才是家里财产的大头啊,黄洪发觉得自己亏大发了,不想签,但何絮又不是在和他商量,犹犹豫豫,黄洪发最终还是同意了。
两人都迫切的想摆脱对方,因此达成共识的当天就跑了趟民政局,等黄父黄母知道的时候婚已经离了。
得知孙子孙女儿媳妇都要带走,儿子也同意时,老两口是真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何絮,想让她留下孩子,哪怕一个也好呀。
何絮没有心软,只是讲道理,“为了孩子不受委屈我能坚定自己不会再婚,你儿子能做到吗?当然,妈你也可以说孩子你和爸来照看,但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又能照顾孩子几年,再有,如果以后你们有了新的孙子孙女,还能像原来一样看中我的孩子吗?”
老两口被儿媳妇犀利的话刺的脸色发白,见效果达到,何絮开始来软的,“您两老放心,离婚后我也不会走远,只要你们想孩子就过来看,我绝对不拦着。”
儿媳妇都说出不再婚的话了,黄父黄母还能说什么,不舍的送走了孙子孙女,黄母更是回去就病了。
……
离婚后的何絮并没有如黄家人预想中回何家,此时她正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去往县城的班车上。
宁宁毕竟年纪小,上了车就沉浸在妈妈带他出去玩的兴奋和新奇中,静静却是清楚爸爸妈妈离婚了,她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