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熠总算是弄清了仪姐儿的身份,原来她就是谢先生的独生女、也是他的表妹谢令仪。
仪姐儿见眼前的小哥哥还是没有要把枣子给他的意思,只服软道:“小哥哥,我就要一个枣子,可以吗?”
“你只要一个?”萧熠顿时就松口了,看她哭的小脸脏兮兮的样子,就从荷包里拿了一个枣子出来,也学着那些人的模样,在衣襟上擦了擦,递给仪姐儿道:“这个大的给你,你吃吧。”
仪姐儿顿时破涕为笑,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萧熠递来的枣子,从腰间拿了一个小荷包郑重其事的装起来,欣喜道:“我不吃,我要留给娘亲吃,奶娘说……娘亲吃了枣子,就可以早生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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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堂里头聚满了宾客,静姝跟着谢老夫人一家家的认人招呼,几圈下来,还当真有些累了。
可她身为主人家,也不能躲懒坐下,少不得要侯在谢老夫人的身边服侍着。一旁的孙氏便笑着同谢老夫人道:“你老人家高兴,也让儿媳妇坐下来歇息歇息,我看她倒像是累了。”
静姝正想推辞,冷不丁只觉得眼前一黑,脚底软绵绵的失了力气,好在一旁有丫鬟侯着,她一把拽住了,凭着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靠在丫鬟身上。
那丫鬟一惊,只急忙就扶住了静姝,众人忙都围了过来,一旁的孙氏却道:“大家散开些,先扶着四夫人去次间躺下。”
谢老夫人原也是吓了一跳,但见孙氏开口,心里总算稍稍定下了几分,跟着道:“快把夫人扶到次间榻上。”
静姝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能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只是睁不开眼睛,过了片刻便连她们说话声也听不见了。
厅里的女客们有看见静姝晕倒的,有忙着吩咐人去请太医的,也有喊了人去叫谢昭进来的,一时只都忙乱了起来。
静姝已被扶着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孙氏只上前替她把脉,过了片刻,她脸上的凝重只渐渐就散去了,转头对谢老夫人道:“媳妇这是有喜了,二弟妹你又要做祖母了!”原来她之前就瞧出静姝似是有孕在身,只是没见谢老夫人提起,想来是她们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有……有喜了?”谢老夫人却愣住了,这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对于她来说,却是喜忧参半。谢老夫人只急忙问孙氏道:“大嫂子再细细瞧瞧,我这媳妇生头胎的时候伤了身子,如今又有了身孕,会不会……”
孙氏又细细了把了一回脉,这才道:“我瞧着底子倒是可以,只怕已经将养的差不多了,二弟妹只管放心,有我呢!”
等谢昭来松鹤堂的时候,静姝已经醒了过来,太医也过来瞧过了,开了安胎的药房,又让孙氏看过了,这才吩咐了小厮出门抓药去了。
其实静姝心里头也是有那么点怀疑的,这个月的月信推辞了好一阵子,只是她又以为,兴许是最近筹备谢老夫人的寿宴,一时累着了,所以才会推迟的,便没有往那方而去想。
静姝抬起头,就见谢昭正一眼不眨的看着自己,眼神比往日更温和了几分,却还是难掩眼底那一丝丝的担忧。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静姝就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这孩子确实来的不容易,谢昭虽说要顺其自然,但他是个极自律之人,在房事上也有所节制,谁曾想这才刚想着放松几日,静姝就有了,想来是那几日自己一个松懈,就让她给得逞了。
谢昭却没有回话,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抚了抚静姝的发丝,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叹了一口气。
静姝知道他心中所忧,一时也有些自责,想了想才开口道:“母亲说,大伯母的医术很是厉害,最精通妇科上的疑难杂症,如今她们一家回京城来了,有她替我诊脉养胎,你还担忧些什么呢?”
谢昭听她这么说,自是点了点头,当日他签发谢三爷回京的调令,也许便是早已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鸿泰三年,首辅谢昭喜得龙凤胎,携夫人还愿无想寺。
山寺清幽、佛音悠远,放生池边却传来几声女子的浅笑声,谢昭寻声望去,依稀记得,前世他在这里也曾遇上过一位女子,惊鸿一瞥,终究是牵扯出两世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