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的打起帘子看了一眼,见徐烈站在门前的台阶上,脸上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何佳蕙便把帘子放了下来,就在她放下帘子的瞬间,徐烈却往她这边瞧了一眼,忽然想起何佳蕙昨日在那悬崖下面,说得那些要死要活的话。他分明听谢昭说起,何佳蕙已是订了亲的人了,缘何还会有这样轻生的念头呢?
徐烈是个直肠子,是有什么不明白便要说明白的,因此也顾不得这里人多,只冲着何佳蕙坐着的马车道:“何姑娘以后就算有什么难烦的事情,也千万别想不开,人就一条命,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很不值当。”
何佳蕙坐着的身子顿时就僵了僵,脸色都变了,只低着头不说话。
徐烈见何佳蕙不回她,只当是昨天他冒犯了她,今日便要故意疏远,倒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他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心里倒是轻松了不少。
马车里头却是一阵安静,何老太太看着何佳蕙,脸上神色肃然,过了片刻才吩咐道:“走吧,咱们先回宋家。”
这厢宋家的马车才离开,忽然有一队人策马而来,到了镇国公府别院的门口,才翻身下马,只朝着谢昭半跪下回话道:“谢大人,奴才们派人打听过了,这一带并没有什么劫匪,倒是有几个泼皮混混,打家劫舍无恶不做,只是受欺负都是老百姓,地方官也不怎么管,至于昨天宋家人遇到的那群人,八成就是他们了。”
谢昭只拧眉听着,并没有说话,但凡这样的泼皮无赖,最不敢得罪的便是有权势的人家,宋家虽然式微,但在京城还算有些名望,况且静姝昨日坐的马车,规制颇高,一看就是有品阶的官宦人家才能用的,那些人就算不知道里面坐着什么人,但看这马车上的徽号,也不应该来劫宋家的马车。
唯一能说通的,便是那些人一早就知道马车里坐着什么人,因此故意要在路上劫住他们。
那又有什么人能知道静姝她们会在那边经过呢?答案却似乎有些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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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上都很安静,众人各怀心事,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回京的路不太好走,一路摇摇摆摆的,到了晌午才回宋家。宋老太太只亲自迎到门口,确信了静姝和何佳蕙都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昨日可是吓死我了,要不是你外祖母拦着,我就跟着她一起去了。”
静姝心下难受,只抱着宋老太太道:“祖母放心,我并没有什么事,倒是表姐的脚扭伤了,还要请个大夫看看。”
宋老太太方才就看见何佳蕙是让人扶着进来了,闻言只忙迎过去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快回房歇着去。”说着又忙吩咐下去道:“快把东大街那个专看跌打的婆子请来,让她好好给何姑娘瞧一瞧。”
原这些女子私密的伤处,都是有专门的人瞧的,便是一般的大夫,也不能乱看姑娘们身上的伤口。
可昨日那徐烈却二话不说,除了她的鞋袜,帮她接上了伤处。
何佳蕙一想到这些,便觉得脸颊止不住的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