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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3)


06/拙劣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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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濯无故问她会玩什么。

裴矜心里不解,没表现出来,粗略扫了眼棋牌室内的各种娱乐设备,露出温和的笑,“牌类游戏基本都可以,但不是很精通。”

周遭投来不少打探的眼神,明里暗里,不带任何遮掩。

裴矜不太在意这些,眉目舒展,任由他们打量,视线依旧停留在沈行濯身上。

掌心有些湿润,额间冒了层细密的汗。

沈行濯起身,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落座,将麻将桌前的空位留给她,“过来试试。”

很自然的,裴矜跟着走过去,穿过座椅间的窄小空隙,坐在他旁边。

手腕不小心蹭到他的衬衫面料。手工纱料质感,意外磨得人难捱。

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近。

甚至让人有种恍惚感,以为他一直是这样平易近人的性格。

顺应这种错觉,她侧身去看他,含笑问:“如果输了的话,会给你丢脸吗?”

是“你”而不是“您”。

不着痕迹的过渡,虚与委蛇的亲昵。

“不会。”沈行濯敛了下眸,并无所谓,“放开打,输了算我的。”

沈贺舟不动声色看了裴矜一眼,打趣沈行濯:“就算是想放水,你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

沈行濯懒得搭腔,不置可否。

沈贺舟不免有些怀疑自己,扭头问别人,“老纪你说,我牌技有那么差?”

纪远铭恭维地笑,“牌技不在技术,在智慧。沈总是有大智慧的人。”

“这话听着舒服。”沈贺舟跟着笑,笑意却没达眼底。

几句话的功夫,麻将机已经洗完牌。开局掷骰子,沈贺舟坐庄。

尽量忽略身旁男人的存在,裴矜定神,支身去抓牌。

她其实会打麻将,技术也还可以。

小时候每逢节假日,她和裴铮都会被送到乡下开麻将馆的姑母家,时间久了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学会。

刚刚他问得突然,她拿捏不准,索性就藏了拙,说自己不是很精通。

庆幸的是,她的回答并没惹他反感。

前两局打下来,都以沈贺舟赢牌、纪远铭点炮结束。

桌上没有筹码,一局结束不谈输赢。裴矜觉得意外,但没声张,只是默默摸牌、出牌。

思绪很乱,浑水摸鱼了两局。

期间用余光去看沈行濯,发现他并没看向这边,而是单手撑在右侧椅架上,两指轻捏眉心,神情倦怠。

似乎对局势变化完全不感兴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裴矜沉下心,专注理牌。

战绩依旧不温不火,倒是渐渐发现了牌局间的交际规律。

博弈的不是游戏,而是世故往来。

偶尔有人把话题引到沈行濯身上,他的回答只有寥寥数语,但不会偏题。

生意场上的事,他们没刻意避开她,似乎把她默认打上了“沈行濯带来的人”的标签。

四圈过半,裴矜赢了几局,其中大半都来自于纪远铭的暗自“送牌”。

等人出牌的空隙,冷眼瞟向坐在对面嘴脸油腻的男人。

她知道他不认得自己。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用顺水推舟的方式讨好坐在她旁边的沈行濯。

但她认得他,化成灰都认得。

察觉到有人在看她,裴矜愣了下,扭头回视。

眼底留存的憎恶来不及消散。

沈行濯淡淡提醒道:“你太心切了。”

裴矜一时无言,突然分不清他指的是她手里的牌还是她本身。

直到她低头去看自己的牌。

这才隐约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上一轮她碰掉了南风,让原本有机会做成清一色的牌型只能变成混一色。

而这一轮,摸到的刚好是同花色的牌,再次增加了清一色胡牌的概率。

清一色比混一色难做成,挑战性更大,成就感自然也就加倍。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后悔早就已经来不及。

诚然为时已晚,裴矜犹豫了一下,对他说:“好像是有点……但是我不贪心,这样能赢就已经很好了。”

嗓音细软,笑意不减。装作比他更明白过犹不及这个道理。

对方灼热的呼吸打在耳侧。

沈行濯微微眯眼,目光由牌面转到她脸上。

实在是很年轻的一张脸。

展露的不只是青春貌美,还有不用细看就能被轻易捕捉到的情绪。

有趣的是,难藏的野心搭配这句话却不会产生任何违和感。

沈行濯微微坐直,偏头问她,“想赢?”

裴矜捏牌的手顿了顿,眼睫低垂,“嗯,想赢。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输。”

她不知道她究竟能为他赢来些什么。

但不输总归是最好的。

空气凝结,寂静了几秒。

裴矜身形一僵,因她要出牌的右手被他短暂握住。

他靠得很近,衬衫上的金属袖扣划过她的手背,触感生凉,却平添几分灼人的烫意。

“打旁边的,这张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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