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一早,宋谦贤等就盛装打扮,尤其是杜语安,既要装扮出华丽,但是又要让人觉得她的华丽是硬撑出来的那种感觉,还是挺不容易的。
她插了满头的珠翠,然而细看都是过时的款式,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将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强行表现她过得不错。
“还行不?”她一脸戏谑的看着宋谦贤。
“挺好。”这是宋谦贤的真心话,他是真觉得他妻子穿戴什么都好看,而且在现代见过那么多珠宝,早就习惯各种审美了,所以他不觉得妻子戴的就过时,这叫古典美,现代的女孩子们都争先模仿呢!
不过好在杜语安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他,并不会怎么参考他的意见,反正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觉得好。
“走吧,咱们今晚可都是别人的议论对象,去晚了他们不就少了话题吗?”
宋谦贤眯着眼睛:“今晚一过,说不定又能捞些东西回南地。”
杜语安捂着嘴笑:“要是他们知道咱们的港口日进斗金,不知作何感想,且让他们先觉得咱们可怜吧,这样在事成之前,他们的心里也能好过些。”
宫门口,两人和宋谦明碰面,宋谦明的马车也是简单的很,不说和燕王的相比,就是比起定王和寿王都差了一大截,让人一瞧就知道他缺银子。
也是,怎么能不缺呢?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既没外家相助,又没朝臣巴结,还不受陛下喜欢,出宫建府户部也是敷衍的很,听说每年都要因为没钱而遣散一部分太监和宫女,以前是有前太子兜着,现在前太子也过得可怜巴巴,还怎么养他?
现在别说燕王他们,就是一般的宗室都比这兄弟两的日子好过,有郡王世子从他俩身边走过,还调侃的问他们给陛下置办了什么千秋礼,别送的让外邦们笑话。
宋谦达刚好路过,心里暗笑,居然敢嘲笑宁王和安王没钱,以后且有的后悔去吧,而且就算送的礼再贵重,陛下还能高看一眼不成?反而现在送的越寒酸,陛下内心的忌惮越小,越怜惜。
真以为燕王以后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皇帝?不过是像从前的宁王在烈火烹油,然后多了一个刘贵妃降降火,可陛下的疑心一日比一日重,这油也就越加越多,总有降不下来的那一天。
千秋宴人声鼎沸,看得出皇帝的心情很好,就连宋谦贤杜语安夫妇上前道贺,也是一脸笑意。
“你们夫妻大老远从南地赶来,辛苦了。”
“不辛苦,为父皇祝寿,是我们夫妻的荣幸。”
皇帝含着笑点头:“坐下吧,等会儿咱们父子好好喝两杯。”
“是,父皇。”宋谦贤一脸的激动。
皇帝看着越发满意,这才对,他的儿子,就应该看他的脸色生活,而不是比他的声望还高。
两人看着父慈子孝,等燕王上来道贺时,皇帝的笑容居然还淡了些,要知道燕王可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啊!
“你也坐,还有燕王妃还怀着身孕,别累着了。”
“是,父皇。”
刘贵妃没有注意到皇帝的细微表情变化,反而一脸的春风得意,如今就她皇儿最受宠,就她皇儿在朝廷上的势力最大,而且儿媳还怀孕了,很有可能是陛下的第一个孙儿,她怎能不开怀?
以前她惯会挤兑宋谦贤的,说习惯了,便再次拿他们夫妻开口:“说来宁王和宁王妃成亲也有三年了,子嗣方面还是要抓紧些,好不容易回趟京城,改日让太医去瞧瞧,实在自己不想生,趁早抬两个人,没孩子可不行。”
她这话一说话,杜语安立马红着眼睛低头,一副非常自责,然后愧对众人的模样。
宋谦贤则握着她的手表忠心:“谢贵妃娘娘关心,或是我们夫妻还不适应南地的气候,等适应了,或许就好了,至于抬人这事,也请娘娘不要赐下,本王这辈子只语安一人足矣。”
本来大家还想看杜语安笑话的,抛弃家族嫁给一个废太子,还跟着去了南地这样艰苦的地方生活,而且多年无子,只怕日子不好过,谁知竟然被宋谦贤这样维护,有这样的男人,即便是日子苦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京城里的女人看着光鲜亮丽,但有多少不是忍气吞声的生活?男人三妻四妾就罢了,只要家里重规矩,就算背地里怄气,三分面子还是有的,就怕那些还宠妾灭妻的,那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像宋谦贤这样身份贵重,就算连子嗣都没有,却还只守着一人的,怕是只有他了吧!
众人感慨杜语安的幸福,刘贵妃和宋谦贤的对话听在皇帝的耳朵里,那就是刘贵妃还要给宋谦贤塞人,人都已经被贬去南地了,还这样不放心,她到底要手插多宽?
越是这样想,皇帝就越是要对宋谦贤他们好,于是和颜悦色道:“你们夫妻在南地确实辛苦了,朕内库里还有一些百年老山参和灵芝,多拿些去补身子,再赐黄金千两、珍珠十斛、丝绸百匹、骏马百匹、牛羊千头,你们是朕的皇儿和儿媳,别苦着自己。”
宋谦贤和杜语安再次下跪谢恩,眼睛里似有泪花闪出,皇帝看着越发满意。
所有人都被这赏赐惊呆了,要知道宋谦贤可是他以前最讨厌的儿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