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面, 苏玉容是没有对他这样灿烂, 毫无结缔的笑过的。
前世,他们两个最和平的相处, 也就是新婚的头三天, 后来她所有的笑容几乎都是关于别人。
现在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像是一根针在狠狠的扎着, 因为他明白,苏玉容除了和自己在一起不开心之外,她和谁在一起都会开心。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到心酸又愧疚,无奈又惘然,可是跟她和离?
他不想……
苏玉容正看着小豆子捞上来的鱼虾小螃蟹, 开心的笑容毫无保留,跟阿瑜说:“阿瑜, 回头把这些小虾米清理一下,晚上炸了吃。”
阿瑜点点头, 有些怕怕的将小虾米里头的小泥鳅捏出来, 像是被咬到了一样的扔进一旁的小桶里。
苏玉容见她这样胆小,正要笑着说什么,感觉阳光被什么遮挡住了, 抬头那么一看, 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
小豆子看着封于修眼神片刻的疑惑之后, 变为了然, 又低下头去捞虾米。
封于修看着她眼底的笑容渐渐消失, 心底微痛, 唇角的笑也含着几分苦涩,但转瞬这些情绪便都隐藏不见,他抬手戳戳苏玉容圆润的额头,低声一笑:“看样子你在这里住的很开心?”
苏玉容懒得搭理他,侧过脸来不看他,刚才的好心情也瞬间被破坏的毫无踪迹。
封于修却也不觉得尴尬,拉过干脆就席地坐在了草坪上,侧眼含笑看着苏玉容,又问:“见到我很不开心?”
苏玉容烦躁的翻个白眼,紧抿双唇不开口,提着裙摆起身就走。
刚刚坐下的封于修见此,只能无奈一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笑笑跟上去,临走时给了阿瑜一个别跟过来的眼神,阿瑜紧蹙眉头,犹豫了一下还真是没有跟过去。
苏玉容走回所住的院子里,也不进屋,直接躺在了院中树下的摇椅上,正是黄昏前最舒服的时刻,她躺在斑驳的树影下,看着枝头上的鸟儿自由自在的想飞就飞,想落就落,心里羡慕极了,恨不得自己变成那只鸟儿,就能脱离这个男人了。
封于修走近他,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边,遮挡住了一丝阳光,双眼含笑的深深看着她,那眼神,让苏玉容分外烦躁,只能抬手遮住眼帘,“走开。”
他低沉一笑,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她:“几日不见,你好像瘦了。”
苏玉容不想搭理这个没话找话的人,微微侧过身子,她在这里住的舒服的很,每天吃了就睡,睡够了就起来玩,还有他每天让人从京城送来的各种吃的,日子别提多舒坦了,指不定都胖了哪里会瘦。
封于修见她被对着自己,温柔的笑笑,抬手去戳她腰间,“苏玉容,我是第一次来你的庄子做客,作为主人,你就不招待我去四周转一转?”
腰间被狗爪子戳了一下,苏玉容也没法躺下去了,直起身子瞪他一眼,转身进屋,不等他追上来就关紧了门。
屋子里略微有些暗,她又关了窗,一个人窝在床上抱着枕头,双眼无神的看着桌上的花瓶。
封于修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无奈的叹口气,只能转身回到院中,躺在方才苏玉容躺着的摇椅上,目光惘然的看着斑驳摇曳的繁盛树叶。
苏玉容,什么时候你才能好好和我过日子?
一年?五年?十年?
路漫漫其修远兮,反正他不会放弃。
这一晚苏玉容防贼一样拉着阿瑜在房间里陪着自己,封于修就没能来搅和,一夜倒也睡的安稳。
一早封于修进来的时候,苏玉容还在睡,他轻手轻脚的进了她的屋子,坐在床边看着她睡颜,心里暖暖的,就算做不了什么,能看着她这样安静,也挺好的。
苏玉容做过老太太,是个觉浅的人,封于修坐下不过片刻她就醒了,睁开那双迷糊的眼看到眼前的人,没好气的翻个白眼,转过身子继续睡,封于修却笑笑,俯下身就亲了一口她的脸蛋:“起来了,懒猫。”
苏玉容本来还不想起来,被亲了这一下不起来都不行了,气的心窝疼,折起身子就拿拳头捶他:“滚开!烦死了!”无耻的男人!
封于修被砸了两拳,反而美滋滋的,这才起身站在一旁,挑眉说:“赶紧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回城,你大哥要去放去外地做考官了,你得回去送送吧?”
苏玉容本来见他不走,还以为他想不要脸的留在这里看自己换衣服,一听大哥要去外地,顿时眉头紧促:“那你昨天来的时候怎么不说?”
天天想着怎么和离,大哥的事儿她都想不起来了!
封于修顿时狡诈的笑笑:“我不是想着也不着急,就干脆在这里留一晚陪陪你的。”
苏玉容冲他狠狠翻个白眼,这个狗男人,简直无耻之尤!
“阿瑜,进来。”
片刻后阿瑜进来,苏玉容要换衣梳洗,看着双手环胸不肯出去的男人,狠狠剜了几眼,人家却跟没事人一样的干脆坐下了,气的苏玉容牙齿咯吱咯吱响,却无可奈何。
早饭后启程,东西没有收拾多少,苏玉容打算送了大哥,隔几天再回来住。
一路上,苏玉容和两个丫头在马车里,他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