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前几周能自由伸缩,再到现在居然能开口说人话,再过几天是不是手和脚都能长出来,在他头上跳一曲迪斯科了?
左耳瑟瑟发抖的躲回了头发从,右耳咯噔一下,也立马缩了回去。
刚戴好的那朵小红花,就这么颤颤悠悠掉了下来,啪嗒一声——
贴到了阙安眼皮上。
“还还还还还在学唧唧唧。”
“叽叽叽开始是不不不不不不会的。”
……
他发誓,他再见到祁殊一定会杀了他。
阙安冷漠的眼神像是寒冷的刀尖:
“我不管你们会不会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哑了,明白吗?再让我看见你们脑袋伸出来,或者听到一点儿动静,你们就没了。”
“叽——!”
“唧——!”
双耳齐齐应了两声,接着听话的藏到了头发从里。
阙安头疼的扶了扶头。
这事儿就暂时算这么翻篇了。
上班对于阙安来说枯燥又无聊。
而且事实证明,让阙安来公司上班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明智,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阙安只要连续在公司规规矩矩上三天班,第四天就一定会逃班。
接着就是整天不见人影。
快到年底了,公司事相当多,秦郁之没空管他,也习惯了他三天不落家,索性由得他去。
天气渐寒,家中暖气开得足,外面却是冰天雪地,雨夹雪是常态,偶尔会来两场鹅毛大雪。
秦郁之坐在家里,揉了揉眼。
从门外响起关门声,阙安身穿着短袖,抖了抖落在肩头上的雪花,湿着肩头走了进来。
秦郁之抬眼,重复着平均一天说三四遍的话:
“穿厚点。”
阙安胡乱应下,窝回沙发上,出神的想着什么。
秦郁之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道:
“你听进去没有。”
阙安眼神在电视上飘忽,很明显心不在焉。
秦郁之无奈,伸出手敲了敲阙安头顶。
阙安这才回了神,懒懒的回过头,然后溜到秦郁之身旁,头蹭了蹭他肩膀,无赖道:
“要摸摸。”
秦郁之:……
失策了,就知道不该和阙安有什么身体接触。
经过了上次在饭店卫生间和半夜爬.床的事后,两人间的关系若有若无之间,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阙安的态度也逐渐让他觉得不安。
偶尔举动和言语会出格,让人多想,但当秦郁之警觉时想要远离他,隔开一点距离时,阙安又会自觉的退回一步,变回原样。
乍看上去还是那条疯疯傻傻又不讲理的狗子。
但其实内里确实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破了土的种子如同开窍一般,在某个角落里迅速长大。
见秦郁之没有反应,阙安把头埋在他颈间,唔了一声道:
“抱抱,我好冷。”
双耳捂着眼,难得的同时在心中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不要脸。”
“冷就穿衣服。”
秦郁之冷冷推开带着欺骗性的低沉嗓音。
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狗子了,不要被他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行为所欺骗。
秦郁之一次又一次反复提醒自己。
上周晚上,他刚躺回床上,突然感到有东西爬上了自己的床。
紧接着,一双大手搂住了他的腰,接着在他耳边无意识的呢喃。
又犯病了?
秦郁之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担忧。
最近都好好的,怎么又犯病了。
他不敢怠慢,生怕搂慢了对方病情加重,连忙转过身去,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阙安,想让阙安恢复过来。
怀中的人这才好了许多,呢喃慢慢消失,最后紊乱的呼吸终于平息了下来,抱着他陷入了安静的沉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迎接的是一对又无辜又迷茫的眼神。
又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次犯病比以往来得更严重,几乎每天都会发作,正当阙安连续第四天晚上进入他的屋子,秦郁之认真考虑要不要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看一下时,他终于发现了异样。
黑暗中,阙安半睁开眼的一瞬被秦郁之捕捉到了。
依旧是雾黑色的眸子,清晰澄澈。
没有红血丝,没有红血眸。
当晚秦郁之就把人扔了出去,并从此反锁房门,再没让阙安进过屋。
屋外的阙安坐在地上,吹着寒风,对着紧闭的门,睁着清醒的眼,眼中满是后悔之意:
“我错了。”
左耳唧唧唧的探出头来,点点头表示赞同:
“下次别骗人了就行唧唧唧,撒谎一定会被戳破的,别不开心了唧唧。”
右耳也怜惜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用小绒毛蹭了蹭:
“摸摸噢。”
阙安深深叹了口气:
“失算了,忘了买红色美瞳了。”
左耳点的头僵在半空,半晌僵硬的缩了回去。
右耳冷漠的收回了毛绒绒的耳尖。
事实证明,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