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明黄色, 缩小版的猫咪正踏着碎叶朝这边走来,刚才窸窸窣窣就是脚踏碎叶的声音。
从个头和型号上来看,这都是一只合格的虎斑猫, 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虎斑猫没有察觉到秦郁之的存在, 直直朝着墓碑的方向走来。
秦郁之皱着眉, 维持着原有的姿势没动。
司机在秦郁之身后, 随手在地上找了根棍子捡了起来, 冲到秦郁之身后, 挥起棍子, 小声对着秦郁之道:
“我,我我我我来了……”
当司机走到秦郁之身后时,循着秦郁之的目光朝远处看去, 看清那只老虎后,长长松了口气, 开口:
“原来是一只小猫啊。”
司机声音很小,但足以让野兽发现。
声音传出的一瞬, 虎斑猫耳朵动了动,虎眼一凛,眯起眼朝这边抬起头来, 迈出的脚步停滞。
秦郁之对着司机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但虎斑猫早已察觉到了不对, 眯了眯眼, 脚步停滞,循着声音发现了人迹。
接着, 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 猫咪朝后狂奔了出去, 窜出了两个人的视线。
司机目瞪口呆的微微张嘴。
这年头一只猫都能跑出猎豹的速度吗?这都有残影了。
不过, 司机嘶了一声,摸着下巴道:
“这猫看起来倒挺可爱的,不知道是说什么品种,倒是可以养一只。”
家里女儿吵着要养只猫,他拗不过,最近正在挑养什么好。
秦郁之收回目光,声音平淡道:
“你养不起。”
司机疑惑道:“为什么,这猫很贵吗,吃的很多吗,还是很能拆家?”
什么品种的猫是人养不起的?
秦郁之目光落到地上虎斑猫仓促离开时落下的脚印:
“那是只老虎。”
司机:!!?
秦郁之拨开藤条,从长着刺的灌木中间侧着身擦了过去,蹲下身捡起一根绒毛。
明黄色夹杂着黑斑的绒毛上沾着泥土,柔软而细腻,但很明显不是属于猫咪的气息。
这种气息,和二十年前他俯身亲吻的脖颈很相似。
属于丛林,属于不羁的天性。
司机也跟着蹲下身,捡起一根绒毛放在手掌心,歪着头仔细打量。
这……就凭一根绒毛也判断不出来啊。
司机将信将疑开口道:
“老虎可是国家保护动物,这片又不是自然保护区,真会是老虎……?”
而且这个头,看起来也不像啊。
袖珍版的老虎?
秦郁之把那根毛握在手心,垂下眸子沉声道:
“你就当他是猫好了。”
司机越听越迷茫:“什么意思?”
秦郁之站起来:
“今天看到的东西不能告诉任何人。”
这只老虎什么来历,他不清楚,但他直觉不会只是一只老虎这么简单。
拐山附近一片荒凉,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其中一定有问题。
但现下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好这只老虎。
司机赶紧从善如流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保守秘密向来是他们司机这行最擅长做的事。
比起上次在车里无意中撞见听到秦总和阙安的劲爆豪门收养秘密,一只老虎着实算不上什么。
他懂的他懂的。
到了家已经快十一点了,秦郁之走到门关处时,发现客厅的灯罕见的亮着。
这几周阙安在外面不到凌晨三点绝不会回来。
阙安的休息作息实在是算不上健康,昼伏夜出,一到晚上就成了活动的时间,原先不被允许出门时被秦郁之带动着改了些,现在又犯了老毛病。
秦郁之还特地去查了资料,发现哈士奇也没有白天休息晚上活动的作息习惯。
也不知阙安这个毛病是从沾染上的。
他刚进客厅时就发现了异常。
阙安坐在沙发上,斗地主的欢乐智障音乐从手机里飘出来,伴随着“王炸”“快点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的熟悉配方。
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两样。
但走近一看就能发现,阙安头倚在沙发垫上,没有带帽子,头上那对黑色的小耳朵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耳朵长了几个周,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秦郁之伸出手,在阙安黑色头发从里探了探,寻找着那对细小的耳朵:
“那对耳朵呢,怎么没了?”
探索到一半,手指突然探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秦郁之好奇的扒开头发。
一对小毛绒耳朵变成了袖珍版,只有小拇指般大小,像是雨后新长出来的小蘑菇藏在草丛里一般,缩在阙安的头发从里。
冰凉的手指覆上来的瞬间,阙安放在“出牌”上的手指一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对面见一直开挂似的地主跟挂机了一样,忙趁机攻击,扔出一个烂西红柿砸他头像,又一句“快点吧,我等的花儿都谢了。”给他砸了过去。
向来眦睚必报,被砸了一个烂西红柿一定得砸回去两个的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