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这样至少比我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长安乱窜强吧。”
瑟瑟挠了挠头,见徐长林正殷切地看着自己,她默了片刻,道:“我不能答应。虽然我对于母亲和阿昭有事情瞒着我很难过,但是……他们这样做也许有他们的道理。如今局势微妙,既然两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我不能在背后搞小动作,我就算帮不上他们,可至少要保证不能拖他们的后腿。”
说罢,她有种白听了人家故事的愧疚感,站起身,敛袖于身前,朝着徐长林规矩地鞠了一礼:“对不起。”
徐长林仰头看她,蓦地,微微一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才对,我绑架你在先,又算计你在后,要赔不是也该是我向你赔不是。”
“算计?”瑟瑟惊讶:“你何时算计过我?”
徐长林站起来,抬手掸了掸雪缎裙袂上沾染的灰尘,叹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故意让你出不去的。你密探别馆,这传出去长公主肯定是摘不干净的,我就是想把水搅浑,看能不能趁机摸出鱼来。”
瑟瑟:……
她刚才怎么会觉得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
这分明就是个阴险狡诈、并十分欠打的狐狸精!
她将拳头握得咯吱响,徐长林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只是将目光幽然垂于地上,道:“可我现在有些不忍心了,你这么个单纯又善良的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你扯进来。这样吧,我将功补过,把你送出去。”
瑟瑟本心里是不想再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可再一想,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这事被捅出去,她挨顿母亲的打,信不信的,也不能更坏了。
便跟着他去了。
这别馆外面守卫森严,但里面则松多了。大约是因为软禁的都是外邦使臣,皆以礼相待,内部岗哨稀疏,徐长林带着瑟瑟东拐西拐地避开,走到了一堵墙前。
墙上爬满紫藤,正是灿然盛开的时节,繁花密匝匝缀在藤蔓上,迎风轻曳,不时有鸟雀栖于上,婉转啼叫。
徐长林弯下腰,扒开藤蔓,露出一个狗洞。
“太子殿下刚派人来挖的,洞外对着的是后巷,你从这儿爬出去吧。”
瑟瑟愣愣地看着那个洞:“太子为什么要派人来挖狗洞?”
正说着,后面传来脚步声,徐长林忙把瑟瑟往狗洞前推,边推边道:“这还不明白?你的太子殿下和长公主想一块儿去了呗,都想让我快点滚蛋。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怎么各自行动,也不提前向对方知会一声,白费些功夫……”
这男人要是婆妈起来,那也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瑟瑟边腹诽着,边钻狗洞,心想今儿运气还不错,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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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旸觉得自己最近灾星绕顶,倒霉透了。
他费了大劲才把宿醉未醒的宁王沈甯拖起来,哭丧着脸道:“八叔,父皇是不是说了,别馆中人由我们负责看押,若是少一个,定饶不了我们。”
宁王的脑袋被酒气熏染得昏沉,揉搓着惺忪睡眼,迷糊糊道:”我不是说了,你说了算,将来这案子结了,功劳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沈旸几乎快要哭出来:“……人丢了!丢了!”
他扯着嗓子一声哀嚎,宁王瞬间清醒,冷汗直冒。
丢的不是什么大人物,而是高士杰生前在身边伺候的一个小厮,本来这事要糊弄过去不难,可偏偏侦办此案的是岐王沈晞。
沈旸再明白不过,凭沈晞那尿性,被他抓着这把柄,非借机把自己咬死不可。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这一关是迈不过去了,轻则罚奉,重则杖责。
正愁云惨淡,戚戚自怜之际,沈旸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朝他八叔招了招手。
“我想起件事,前几日别馆内的守卫看见温瑟瑟偷偷跑进去秘会徐长林。她是长公主的女儿,谁也不愿意得罪,看见了就当没看见,我也没让他们声张。不如……咱们去见太子,把人丢了的事赖在瑟瑟身上。太子兴许不会管我们死活,但他一定不会不管瑟瑟的,八叔?”
宁王两眼放光,扭捏道:“这……不好吧。”
沈旸木然看他:“想想大哥,想想他咬人的样子,想想……”
“不用想了,就这样办!”宁王当机立断,拍板定了。
两人说定了,避开耳目,极为低调地钻进了东宫,把这个事跟沈昭说了。
说罢,沈旸还很诚恳地补充:“其实呀,这事我们也不是不能担,只是替三哥委屈得慌。你说这温瑟瑟平日里娇蛮任性就算了,明明都和三哥定了亲,还去秘会长林君——长林君可是个美男子,虽然比三哥是差了点,可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朝三暮四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他入戏得深,越说越来劲儿,倒是宁王有一丝良知未泯,悄悄扯了扯沈旸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就缺德了……
两人小动作不断,不曾注意到沈昭乍一听说瑟瑟偷跑去见了徐长林,便面色沉暗,目光幽邃,忧虑大过怒意,他沉思良久,自书案后站起身,凉瞥了两人一眼,让他们跟他去公主府找温瑟瑟对质。
三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