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警官,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出入这种地方,还能同步观看审讯过程,不太好吧。
谁知祁子昂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话,反而用表情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看下去。
很快,对面审讯室内的陆黎就用力的敲了敲桌子,把眼瞧着已经要睡着了的鸡哥吓的一激灵。
“问你话呢!你究竟为什么要杀路彤?!”
鸡哥用力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表示否认,接着便又是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就在他又要睡过去的前一秒,这次换徐立达将屁股底下的椅子弄的叮当作响,接着问了一句:“四年前,你是怎么认识的路彤?!”
这套流程如此循环往复了几遍,终于,鸡哥的情绪全面崩溃了,挺大个老爷们儿竟然捂着脸开始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我太困了,算我求求你们了,让我睡一会儿吧!”
“你困?我们在这也硬生生的陪你熬了那么久,我们就不困?”陆黎开口呵斥:“想睡就赶紧把该交代的交代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路彤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都说了没关系!我不认识什么路彤不路彤的!”鸡哥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道,吼完之后又接着捂脸继续嘤嘤嘤。
此时观察室内,站在玻璃前的祁子昂双手环胸,淡淡的开了口:“鸡哥原名谷宏其,我们在这耗着他也有将近四十个小时了,说什么都不承认他和路彤有关系。”
“不过早些时候,技术科在他名下的那辆改装过的吉普车的副驾驶座位下方的缝隙中,找到了一个女性使用的橡皮筋,上面好巧不巧的挂着两根还留有毛囊的头发。”
“经过DNA检测,证实了那两根发丝是属于路彤的。”言罢,他还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眼证物的照片。
普普通通的棕色发圈,不带任何的装饰,看起来不是很细小的款。
“嗯?”蒋天瑜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吃惊。
开玩笑呢?整整四年了,对方怎么可能不进行车辆的基本清洁。
要说那橡皮筋掉落的位置过于刁钻,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好好儿的一那么粗的橡皮筋,怎么就能掉到那里面去呢?
“你们怀疑有人在栽赃陷害?”她眼皮一跳,侧过脸轻声笃定的说道。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大对劲,如果路彤的尸体真的是鸡哥封进那面墙的,他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现于人前?”祁子昂挑了挑眉,说出了其中一个理由。
原本可以解释为,时间过于久远,对方情绪激动而忽略了墙里的尸体,或者他也没料到那面墙的质量如此不佳。
可当从吉普车中搜出最为关键的物证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蒋天瑜蹙起了眉,又问了一句:“那鸡哥自己怎么说?”
“他说车子经常借给别人,这个别人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祁子昂说话间,视线再次落在了此时坐在审讯椅上,脑袋低垂,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审讯桌面的男人身上。
“不过我发现,在问及他是否认识路彤时,他的瞳孔总会产生一定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是他在听到其他问题时所没有的。”
将他刚刚所说的话和自己脑子里的过往信息整合了一番,蒋天瑜迟疑的张了张嘴:“你怀疑鸡哥其实知道谁是杀害路彤的真正凶手?”
“嗯。”祁子昂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个人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也许可以说,他在惧怕对方。”
“关女士,你在星辉KTV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今天把你叫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打算请你仔细的想一想,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接着又补充了两句:“又或者,你觉得平日里,谁和鸡哥之间的相处,给你的感觉最奇怪?”
警方的确可以干脆把鸡哥身边的所有社会关系都摸排个遍,但未免有些太浪费时间了。
说起来,这个让这位关女士过来帮忙的办法还是祁子昂拍板决定的,
奇怪?
蒋天瑜听完之后,就神情严肃的垂了眸子,盯着自己的鞋尖出了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墙上的扬声器里依然不间断的传来对面审讯室内三个人的声音,而过往的点点滴滴就好比一部按下了十倍速按钮的电影,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
忽然,她猛地抬起了头。
“亮哥。”
“是亮哥。”
从表面上看,这个亮哥似乎只是鸡哥手底下的一个颇受重视的心腹,可刚刚站在另一个角度看问题的时候,蒋天瑜就发现了一些违和之处。
相比于一直雷打不动守在星辉KTV的亮哥来说,难道鸡哥不更像是一个替老大冲锋陷阵的打手吗?
讨债是他,出手收拾不听话的姑娘是他,出去跑业务的还是他。
包括上次苒苒她们几个‘犯了错’,她和鸡哥起了冲突,亮哥一出面,鸡哥就屁都没放一个的松了手。
哪家的老大能这般听小弟的话?
蒋天瑜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和亮哥之间,那有限的几次接触,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