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御赐之物被这管家借管家之便偷走。真是罪该万死,有负圣恩哪。”
那领头的手里接过银票荷包,瞟了眼,神色越发恭谨,“哪里敢当二爷说辛苦。这狗奴才既是管家,偷什么也都可能,圣人定不会为此怪罪的。”
点了赖家一家子家小押走,赖家家下人等神色哀戚,却因堵了口不得言语。
人牙子早候着呢,见官府带走了人,也带走了余下的奴才了。
林之孝点了几个人看宅子,就带人将箱笼抬回来贾府,直抬入荣禧堂。王夫人闻及琏二抄了赖大家,急急赶来,对琏二道,“琏儿,这是怎么啦?你可是嫌分家得的少了?那是老太太、大老爷议定的。赖嬷嬷是老太太的陪嫁丫头,嫁给咱们府上管家几十年,就是有了那么点子东西,值当你去抄了奴才的家?你可是顾忌了老太太?老太太病着呢,不要重了才好。”
那琏二在此时看王夫人已没濡慕之情,恨不能撕了她,给母亲和哥哥报仇。“二太太,可不是琏二对分家有什么意见。而是昨日见了分给大房的摆件,在赖大家的见过同样的。”
王夫人话:“天下同样之物相同的不知凡几,主子赏赐的,奴才当在家里摆起来。琏儿,你这么抄家可会是寒了奴才的心。”
琏二命抱上御赐之物的几人上前,指着那几件御赐之物,“二太太,您管家多年,这御赐之物也是赏给奴才的?是您赏的还是老太太赏的?”
王夫人闭嘴不言。
贾政就说:“琏儿,这管家偷东西也是防不来的。丢了御赐之物,可是大罪。赖大的人呢?”
贾琏道:“回二叔的话,赖大一家子都送去衙门了。都是二叔这般明理就好了。”
又抽出金陵的铺子契书,递予贾政,“二叔,这几个铺子,侄儿早年去金陵巡视,还是我荣国府之物,今日却成了赖家的。金陵都是二太太管着的,不知何时咱们家到了要卖祖产给奴才的地步了?既金陵的都分给二房了,这铺子也物归原主的好。”
贾政接过契书,脸上是五彩缤纷,火辣辣自觉发烫。琏二拱手施礼,“二叔,侄儿这就去见老太太禀明了此事才好。”
王夫人拦到,“老太太已经为分家气病了,琏儿莫要火上浇油了。”
琏儿忍不住,“老太太可是因为把大房分出府,只分给二成余内疚着恼了?”
贾政本不是口舌便利之人,王夫人捏着佛珠说不出话,夫妻二人就看着贾琏施施然往荣庆堂去了。
还不等贾琏到荣庆堂,早有人把贾琏抄了赖大家、搜捡出几件御赐之物、还有金陵铺子的事,说给贾母了。至于贾琏抬到荣禧堂的那十几口箱子,反倒不那么着眼,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绫罗绸缎,赖家管理国公府有几代人了,怎么就可能这么点东西。
贾母听了抄了赖家就是头目发昏,抖着手问报信的,“那琏二在哪里?喊他来。”
那报信的婆子未及出门,院子里守门的小丫头进来禀告,“老太太,琏二爷来了。”
鸳鸯赶紧吩咐,“叫进来吧。老太太真找他的。”
贾琏进门,躬身施礼,“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的声音都在抖,“谁给你的胆子抄了赖家?”
鸳鸯赶紧过去,给老太太抚胸摸背地顺气。
贾琏自己起了身,按昨夜和凤姐儿预演的,恭恭敬敬地回话,“老太太,孙儿是见昨日分给大房的器物赝品不少,其中的一些在赖家曾见过。今儿就好趣去赖家,想拿来比对比对。不想就见到御赐之物,这丢了御赐之物,御史可是要弹劾的,爷伤娘娘的脸面不是。”
贾母气狠了,接着就说:“那也是分家之前丢的,自有当家的人承担罪名。”
琏二爷就恼了,“老太太说的不错。分家前的当家人可是我父亲担着名,故我这做儿子的替老子分忧,了结分家前的所有事。”
贾母就摔了茶盏,“你这忤逆的东西,这是要逼死我了?”
贾琏梗着脖子气急败坏,“老太太,那奴才偷了主子家的御赐之物,我这长子嫡孙抓了奴才,就是上衙门,也不会判我忤逆的。”
祖孙俩一时就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