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些激动。苏答能够理解,尽管她并不觉得自己和蒋奉林有多少相似,他笑起来比她温柔多了,以前他也总说,她笑的样子带点冷感,容易得罪人。
老人家对她,这种情感,或许就叫爱屋及乌。
包厢里除了裴颂,还有一个袁老太太身边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老人家还嫌不够清静,坐了一会,让苏答陪她到庭院里去逛逛。
裴颂坐着玩笑:“你一来我都失宠了。”认命地叹了声,老老实实肩负起点菜的职责。
苏答笑笑没吭声,搀着老人家的手,陪她到院子里转悠。
袁老太太似乎有很多话,可都不知道怎么说,末了只问:“你过得好吗?听裴颂说,这几年你在外打拼,不容易,吃了不少苦。”
“还行。”苏答说,“没他说的那么夸张。我在国外,就是学习和参加比赛,大多数时间都在画画。生活上的事,您也知道,林叔叔他不会让我操心,全都替我安排好了。”
“他那个人,是那样。”袁老太太语气里多了几许笑意,过后微微收敛,又带上遗憾,“好人不长命,好人不长命啊。像我这样没用的老太婆,反倒活了这么久。”
苏答皱眉:“您别这么说。”
袁老太太曾经教过蒋奉林一段时间,他下棋颇有悟性,是她教过的所有学生里,最得她喜欢的一个。他天资聪慧,少年老成,那会他们都说,蒋家有这个儿子,是百年修来的福气,此后,必可以撑起门楣。
只是没想到,他的一身才华,没来得及施展,就先被命运的玩笑相中。
话匣子一开,袁老太太和苏答说了很多蒋奉林年轻时的事,都是她从前没机会了解的。在庭院里逛了许久,两个人越说越怀念。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到差不多,袁老太太收了情绪,话锋一转,“对了。裴颂那孩子,我曾经教养过几年,性子什么都是好的。只是这缘分的事不能强求,你和他……”
苏答想说话,袁老太太猜到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们如何,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管。不论成不成,我都把你当自家小辈看待。没事可以多来走动走动。”
她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苏答能够感觉得到。蒋奉林离开以后,她已经许久不曾体会过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
苏答诚恳地道了声好。
她们往回走,裴颂看时间差不多,正好寻出来接她们。
三人碰上,苏答和他一左一右,脚步轻慢地陪老太太回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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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破开傍晚的霞光一路向前,晚上和客户有个饭局。
后座安静无比。
贺原靠着车椅,不时拿出手机浏览。
徐霖知道贺原是在和苏答联系,这两天自己老板碰手机的次数大为增多,他不小心瞄见几次,没敢多看,但也瞧见一条一条,几乎都是自家老板这边发的消息。
反观那位,倒是没怎么回。
车开到地方,是客人订的,一家环境极其不错的私人庭院式餐厅。
徐霖出声提醒:“贺总,到了。”
贺原收起手机,没多说,轻轻理了下衣襟,下车。
客人早在雅致的包厢里等候,徐霖陪着进去,没有靠得太前,保持着一个合格助理应有的距离。
谈来谈去无非是生意上的事,贺原不是个喜欢聊闲天的人,偶尔在程大公子那几位面前能说上一些,其余人即使想聊,看着他这张冷淡的脸,也只能败兴而归。
包厢里这位就是,试着和贺原说笑几句,见他反应不大,趁着气氛还没尴尬,识趣地把话题拐回到生意上。
一说正事,贺原的话就多了。
茶各自喝了几杯,正谈着,贺原手机响,他看了眼来电,是另外一位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对面前的人道了声抱歉:“您稍坐,我接个电话。”
年过四十的男人客套得很:“不着急不着急。”
贺原走出包厢,行至走廊拐角处接电话。
和那边聊了片刻,事情说完。他收起手机往回走,没几步,忽地瞥见不远处长廊有个熟悉的身影。
苏答穿着米色的裙装,典雅简约,搀着一位老人家,另一旁的男人露了个侧脸,贺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裴颂。
他们往尽头的包厢走,老人家一只手握着苏答,另一只手握着裴颂,看起来就像一个家庭里慈祥的长辈和晚辈那样自然,气氛再和美不过。
“贺总。”徐霖从包厢方向过来。
“什么事?”
徐霖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沉,略感莫名,小声道:“张先生问您想喝什么酒……”
贺原没答,远处人影早就消失,他也已经收回视线。淡淡敛下眸光,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提步回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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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颂将苏答送回公寓。
车停在地下车库,两人坐在车内聊了一会。
“今天谢谢你。”
“我才应该谢谢。”苏答说,“我一直没什么长辈缘,你外祖母能喜欢我,我很高兴。”
她语气真诚,是不是客套裴颂听得出来,他把玩手里的香烟,浅浅笑了笑。
他放在座椅中间的手机忽地又亮起,一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