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这还不好啊？”宋璎迷惑了，“这种职业都是为人民服务诶。”
“为人民服务又怎样？还不是个骗子。”
“骗子？”宋璎细细想了想，“我怎么感觉你对他敌意很深啊，你们有过节吗？”
“有啊。”
盛千姿说着说着，酒越喝越多，渐渐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是低喃道：“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你是不是喝醉了？”宋璎试图抢走她的酒杯，不让她喝，奈何手速不够快，她一杯干了下去。
完了完了。
宋璎感觉自己闯祸了，早知道在盛千姿说要一瓶酒的时候，就阻止一下好了。
“你先答应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什么啊？你能不说吗？我怕我忍不住说梦话，告诉别人了。”
“不能。”盛千姿瞪她一眼。
“好吧，好吧。”宋璎决定努力一把，帮她保守一下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跟你说，他就是个十足的大骗子，他骗了我。”
“骗了你？”
“对。他就是骗了我.......可他为什么要骗我？我曾经那么喜欢他，他说他没有恋爱计划，可没多久，就告诉我，他有喜欢的人了，既然有喜欢的人，那为什么不早点说清楚。他说清楚，我还会纠缠他吗？那时候的我，感觉就像个傻子，在他周围转啊转，居然还傻傻地等他。”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怎么可能有误会？我都看见那个女孩大晚上在他家了，怎么可能会是个误会？”
宋璎想了想，“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不会是这样的人啊。”
“男人就是这么贱，我跟你说，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没几句是真的。他们不喜欢你，还享受你追求他们的感觉，享受这种虚荣，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我真的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宋璎瑟瑟发抖：“也不用动用武力吧......”
她刚说完，恰好听见身后有服务员说了句：“你好，先生，能让一让吗？”
宋璎下意识往后方撇了眼，正好瞧见盛千姿口中身量颀长的男人，穿着初春深色系的风衣，站在后方静静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人。
宋璎不知道他是怎么找来的，难不成是因为她之前说了句“去隔壁的皇家酒店吃晚餐”？
对，她还说了“日料”两个字。
太修罗了。
实在是太修罗，这场面。
她小声冲男人解释：“她没别的意思，就是醉了，一时半会儿脑子有点不清醒，你别介意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走过去，低声道：“大概两分钟前。”
宋璎计算了一下，也就是盛千姿说“男人就是这么贱——”的时候，真是糟糕。
然而，她没想到，更糟糕的出现了。
这家日料店的座椅特别宽，说是两人位，其实完全可以坐四人。
顾绅不可能坐在宋璎旁边，只能去盛千姿那边坐，她正醉着，估计也干不来什么怼他赶他走的事儿。
结果，他刚坐下——
“啪”
宋璎一瞬间很想戳瞎自己，或者让自己忘了刚刚那一幕。
盛千姿不知抽了什么风，没有半点犹豫，扬手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男人没躲也没逃，硬生生受了下来。
服务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侧目望了眼。
虽然她力气不大，对男人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莫名其妙大庭广众被扇耳光，对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是狠狠的摧残。
宋璎没什么好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发着光的电灯泡。
晚餐吃得差不多了。
夜幕降临，窗外夜色弥漫，月亮躲进云层。
为了保险起见，她小声问：“你就是她口中那个骗子医生，没错吧？”
顾绅：“......”
见他点头，宋璎又问：“你有别的喜欢的人吗？”
男人皱了下眉。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问你，是我替她问的。”宋璎说，“有吗？”
顾绅面无表情，甚至是有些冷地抓住盛千姿乱往桌上食物放的手，认认真真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
嗓音清越，好听得有些过分：“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骗她说有啊？奇怪。”宋璎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自己也不好过问，只是嘀咕了一下，“行吧。你应该不会伤害她的，对吧？”
“你觉得我会？”顾绅反问了一句。
“不像是那种人。”宋璎已经快哭了，她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那好吧，我还有点事儿，我要走了。她就住在楼上十三楼的1309，你送她上去吧。幸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把她弄上去。”
顾绅没拒绝。
宋璎起身，准备离开，又不是很放心，找服务员拿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给他：“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有什么需要女生帮忙做的事情，我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晚点过来。还有，房卡应该在她的包里，你自己找找吧。”
宋璎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