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沈铎才听清任勤勤在说什么。()
“……你一向不喜欢和人扎堆热闹。生意上的应酬那是不得已。过生日嘛,就不能强迫你营业了。但是不搞点噱头呢,又觉得太平淡了……”
沈铎深深呼吸,在轰隆隆的心跳声中努力辨别着任勤勤的声音。
“许个愿吧?”任勤勤将仙女棒举起来,“没有准备蛋糕和蜡烛,就对着仙女棒许个愿吧。”
沈铎晃了一下手中火花四溅的仙女棒,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俊朗的面容此刻无比温柔。
一曲终。芭蕾舞女们如来时一样,轻盈地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琴师们提着乐器,也无声离去。
偌大的广场上,灯火辉煌,只有任勤勤和沈铎两个人。
任勤勤掏出了送沈铎的生日礼物。
“前阵子在苏富比春拍上买到的。”任勤勤打开盒子,“是罗曼洛夫王朝流传出来的东西。我看它造型很别致,当时就觉得送你最合适了。”
那是一对古董黄金袖扣,嵌着碎钻和珍珠,看得出并不太贵。但是它们被造成了船舵的形状,工艺精巧,正好同沈铎的经历有些贴切。
沈铎把手伸了过去,让任勤勤帮他把礼物戴上。
女子低垂的长睫微微扇动,光打在她秀挺的鼻梁和雪白温润的脸颊上。
而沈铎的目光却落在那红润的嘴唇上,理智在冲动与克制之间挣扎。
仔细一看,发现口红其实已脱了不少,但是唇吃进了颜色,融合了本来的色泽,反而红得更加生动自然。
就像刚刚被人用力吻过。
呼吸之间,都是任勤勤身上散发出来的波多菲诺的清香。
这么多年过去,任勤勤依旧钟爱这一款香水。这让她随时闻起来都像一个清爽甜美的夏天。
“好了。”任勤勤抬起头。
不期然地对上沈铎正凝视着自己的眼睛。
*
男人的眼里有着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错辨的欲念。
不同于冷峻矜持的外表,沈铎的这个眼神和其他男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灼热、明亮,带着攻击性和侵占欲。任勤勤每次看着他这样的眼睛,都仿佛能听到那头被关在地牢里的猛兽的咆哮。
这么多年了,她已一日比一日强大,可沈铎的心魔似乎也与日俱增,并不见得有被克服的迹象。
任勤勤也已从最初的脸红心跳,惊慌回避,进化到今日的坦然。她就像一个主动卸了甲的女将,等着对手的主动进攻。
沈铎却退缩了,仓促地转开了目光。
“很漂亮,谢谢。”他看着袖扣,清了清嗓子,“没少花钱吧?”
任勤勤也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说:“我现在手头这点钱,也只能给你买点这种小礼物了。没办法,工资就那么点,在实验室里干活更没什么钱。咱们做科研的人,清贫是常态。当初我要是不学生物,而去学金融,现在没准就能包下整个卢浮宫给你庆生了。”
沈铎嘴角的笑容很柔软,说:“给我整个卢浮宫,也不换这一对袖扣。”
*
巴黎铁塔结束了她最后一次闪灯,终于熄灭。
卢浮宫多余的灯火也再度关闭。大地终于开始入睡,等待清晨的朝阳将它们再度在照亮。
“这下该回去了吧?”沈铎问。
任勤勤不大情愿地把鞋找回来,准备穿上。
这双细高跟系带鞋虽然十分漂亮,却并不适合用来走路。她从斜对面的酒店走到卢浮宫的广场,一公里不到的距离,脚趾上就已打起了水泡。
“算了。”高跟鞋被男人从手里夺走。
沈铎蹲在了任勤勤身前,将宽阔的肩膀对着她。
“上来吧。”
任勤勤伸出手,放在男人的肩上。
沈铎一动不动。
就像一匹忠心的骏马。任勤勤心想。
她轻轻地伏在了沈铎的背上。
*
杜伊勒里花园灯光幽暗,沈铎背着任勤勤,皮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沙沙轻响。
“脚都这样了,还回宴会上吗?”沈铎问。
“不回去了。”任勤勤说,“反正也没人请我跳舞。”
“明明是你自己不肯跳舞。”沈铎说,“有几个男生邀请你,你都拒绝了。”
“你之前到底在旁边偷看了多久?”
任勤勤说话时的气息全都拂在了沈铎的后颈和耳边,热乎乎,痒丝丝。那一整片肌肤都在发烫,沈铎不自在地把头偏了偏。
男人肩背宽厚实,步伐沉稳,像一匹忠心耿耿的马。
任勤勤伏在他肩上,越发放松。一整日的劳累散发了出来,她软绵绵地搂着沈铎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吸就那么一阵阵地燎着他越发滚烫的肌肤。
沈铎喉结用力滑动,“很累?”
男人的嗓子又哑了。
任勤勤暗笑,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依恋地把脸贴着沈铎的后脑,脸颊皮肤被粗硬的短发扎得有点麻疼。
沈铎想挠一下发痒的耳朵,却是腾不出手。
“我刚才逗你玩你的。”任勤勤说,“我没生你的气。沈媛确实越来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