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从来不怕别人把我吃掉,但是你应该怕我吃了你。”
任勤勤是学生物的,她什么都懂。但是她下意识就知道,沈铎说的“吃”,并没有色情的暗示。
“沈……沈铎……”
两张面孔已挨得极近,呼吸纠缠打结。如果下一秒,沈铎低头将自己吻住,任勤勤都不会惊讶。
可沈铎只是凝视着她,手指撩开她的刘海,好让她整张清秀的面孔都露在自己眼中。
“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勤勤。”男人嗓音喑哑而陈厚,“你只是个孩子,我也一直只露出适合给孩子看的一面。你不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我能对你做什么。”
任勤勤的牙齿轻轻发颤。
“侵犯你?那只是最低级的手段。”沈铎剑眉不屑地轻扬,唇角里,犬齿雪白醒目。
“你一旦成为了我的人,我就不会让你再离开了。哪怕你将来改变了主意,有了别的追求,我也都不会放手。你死也要死在我手里。明白吗?”
任勤勤惊骇地瞪大了眼。
沈铎没说错,这确实她从来不曾见过的,不适合给孩子看的一面!
“我为什么和人保持距离?为什么他们都说我疯狂?”沈铎依旧慢条斯理地抚着女孩柔软的脸庞。
“你总觉得他们误会了我,可他们并没有全说错。我真正疯狂的那一面,还从没有人看到过。”
想要把亲近的人彻底占为己有,是男人内心一头狰狞的巨兽。他一直将它牢牢地镇压在城堡的地牢里,然后将整座城堡封锁起来,自己独自镇守。
他知道,一旦将这巨兽释放出来,会伤害到所有亲近的人。
“就像沙漠里一个要渴死的人,得到了一杯水,他会和人分享吗?”沈铎冷笑,“海难中漂流的人遇到了一块浮木,他会放手吗?”
任勤勤无言以对。
她低估了沈铎的状况。他掩饰得太好,连她这个离他最近的人,都不知道他藏在地牢里的秘密。
在这个女孩出现之前,内心的占有欲还只是一条小狗。沈铎从没有和谁这么交心过,没尝过那个甜头,也就不知道自己会对这感觉着了魔。
等他发觉不对的时候,那条幼犬已经变成了巨兽。
而女孩却还小,甚至还没正式踏入社会,只是站在门口好奇地张望着外面的世界。
沈铎发觉郭孝文当年那番话,真是说到了心坎里。
这些小姑娘,总要一天天长大,她们知道的会越来越多,走得会越来越远。你能保证她对你迷恋多久?
郭孝文能爱一天算一天,不爱了就放手重新来。
可沈铎做不到。他绝对不可能放手!
“正因为现在你还不属于我,我才能克制得住。我不能早早地把你拴住,那样太自私了。”
沈铎侧身躺了回去,手臂一捞,改成任勤勤半伏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个姿势温馨了许多。
磅礴的气息飞速减弱,这个男人自如地收敛了张狂的锋芒。关押巨兽的地牢大门重新合上,将野兽的嘶吼锁在了深深的地底。
温暖的火光柔化了男人面孔的棱角,他眉头舒展,唇角甚至有些微微上扬。
就像一座告别了冰雪,回到春天的大山,柔软的芳草覆盖着山坡,泉水潺潺,沐浴着朝阳,充满生机,又如此温暖。
任勤勤觉得自己好像出了一层汗,心劫后余生地狂跳着,惊慌下去,不甘心又冒了头。
“我觉得我是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我一旦决定了,也不会再变了。”
沈铎冷静道“那你当初就会摁响徐明廷家的门铃了。”
任勤勤哑口无言。
沈铎笑了,轻柔地搂了搂她,像哄一个小宝宝似的。
谁都曾年少过。少年人最相信自己不会变,海誓山盟才说得最轻易。成年人则清楚人生里变数太多,一个比一个怕承诺。
“你还小,你自以为什么都懂,可还有太多的事你没有经历过。接下来的很多年里,你会不停地去尝试,寻找适合自己的东西。而我不是个适合用来尝试的对象。我怕控制不好,会伤害你,毁了我们本来很美好的一切。”
任勤勤靠在沈铎怀里,轻而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那我们就这样继续尴尬下去?”
沈铎沉默了片刻,说“我们都要等。”
“等什么?”
“等你长大。等我克服我的心魔。”沈铎说,“等你走遍了世界,依旧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
任勤勤终于垂下眼帘。
“好,我听你的话,我等。”
任勤勤伏在男人的胸膛上,闭上了眼,。
火光中,少女白净的侧脸轮廓秀丽,长睫如翼。她睡得那么安详,毫无心事,宛如摇篮中的婴儿。
沈铎长久地凝视着。
炉火偶尔劈啪一声响,除此之外,天地间只有窗外的寒风,和留声机里的舒缓空灵的钢琴曲。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离他们很远,很远。
沈铎终于遵循内心的欲念,低下头,将唇印在女孩滚烫的额头上,久久不动。
次日,任勤勤醒来,烧已褪了。
手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