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任勤勤自梦中被犬吠和马鸣声惊醒,还以为在做梦。()
一推窗,清凉的雾气涌了进来。原来后院十分宽敞,绿草如茵。
而沈铎一身帅气的骑装,正从一匹高大的骏马上翻身落地,锃亮的切尔西靴直接踩在泥地里。几支毛色黑亮的猎犬围在在他腿边摇尾巴。
任勤勤裹着一条针织大围巾,咚咚咚地自楼上跑了下去。
“好漂亮的马!”
沈铎吹了一声口哨,把朝任勤勤扑过去的猎犬唤开了。
很显然,沈铎一大早就骑马跑了几圈,额头、鼻尖和唇上都泛着细密的汗水,俊朗白净的面孔浮着一层薄红。
他的心情也很好,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和的笑意,宛如透过薄雾照进眼中的晨光。
“发什么呆?”沈铎伸手在任勤勤额头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
任勤勤忙不迭摇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甩开。
“它叫什么名字?”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马儿。
“赛瑞斯。”(Serica)
任勤勤在大脑里飞速检索:“古罗马人和希腊人对古中国人的称呼?”
“有长进。”沈铎露出赞扬之色。
“毕竟是咱们中国人养的马呀。”任勤勤感叹。
这是一匹阿拉伯马,漂亮得令人屏住呼吸。它高大矫健,头颅削瘦而精致,缎子般的皮毛在晨光中呈现枫糖浆般的色泽。
最关键的是,它如此雄健强壮,却又有一双美丽而温顺的眼睛。
“手伸出来。”沈铎在任勤勤手里放一块方糖,教她喂给赛瑞斯吃。
马儿轻巧地自女孩掌心卷走了方糖,鼻中轻喷,似乎在致谢。
任勤勤充满惊艳和赞叹,爱不释手地抚着马儿光洁的皮毛。赛瑞斯甩着尾巴,忽然把鼻子伸到女孩怀里,亲昵地拱了拱她。
任勤勤惊喜地大笑起来。
“看来它很喜欢你。”沈铎也笑了。
“你参加过马术比赛吗?”任勤勤问。
沈铎说:“学过盛装舞步,但是不符合我性子。平时都还是骑着它打马球。”
他摸着赛瑞斯的脑袋,有些愧疚,“这两年太忙,很久没陪它了。平时都是骑师带着它去比赛。我打算把它带回国,养在北郊的马场里。”
任勤勤对赛瑞斯一见钟情,缘定三生,抱着的它的大脑袋依依不舍,腻腻歪歪,直到被沈铎拖回去用早饭。
“沈铎沈铎,我有机会学骑马吗?”任勤勤扒拉着沈铎的袖子。
“学来干嘛?”沈铎反问,“你不是已经很擅长扔铅球了吗?平时要勤加锻炼,争取早日杀进奥运会为国争光。”
任勤勤笑得打跌。
*
昨日已游过牛津,今日再游剑桥,任勤勤就不再那么兴奋过度。
圣三一门口,亨利八世依旧拄着那根著名的椅子腿儿。大庭院里,牛顿的苹果树的后代枝繁叶茂……任勤勤挨个儿自拍打卡。
透过叹息桥的玻璃窗望出去,剑河水潺潺流淌,倒映着两岸的绿树红砖。
任勤勤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光和水影。
沈铎站在桥廊的这一边,安静地欣赏着少女被光影勾勒得纤细轻盈的背影。
鬼使神差地,他举起了手机。
“沈铎……”任勤勤突然回头。
沈铎迅速朝一旁转动九十度。
这男人竟然会自拍?
任勤勤想讥讽两句,又大发慈悲地忍住了,假装没看到,问:“我之前在网上看到,剑桥撑船的都是小帅哥呢。我今天可以见到吗?”
“你做梦还快一点。”沈铎收起了手机,“撑船的都是学生。没有帅哥会在暑假里不出去玩,留在学校里等着给你撑船的。”
结果等两人逛到了圣约翰学院旁边的码头上,就见一水儿的的小鲜肉,各个英俊健壮,手持长篙站在船头,招揽着游客。
“……”任勤勤斜睨沈铎,“不是说没有帅哥的吗?难不成我现在就在做梦?”
任勤勤今日穿着白布裙,扎着蓬松的鱼骨辫,窈窕的身姿在一群粗壮的欧美游客中很是醒目。
“嘿,甜心,愿意让我带你转一圈吗?”很快就有英伦小帅哥朝她抛媚眼。
任勤勤还未来得及回应,沈铎就已黑着脸把她拽走了。
已有人早就等在码头上,显然认得沈铎,见他来了,寒暄几句,便将一根长篙交到沈铎手中。
沈铎长腿一迈上了船,手持长篙站在船尾,姿势说不出地流畅熟练。
“还不上来?”他朝任勤勤呼喝。
任勤勤震惊得都有些结巴了:“不……不找帅哥撑船吗?”
沈铎居高临下,阴恻恻地,一字一顿地问:“我·难·道·还·不·够·帅?”
“帅!帅……”任勤勤汗如雨下,赶紧跳上了小船。
*
长篙在码头石阶上一点,小船便轻飘飘地滑了出去。
清风拂面而来,剑河碧波荡漾。
两岸景色开阔,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古建筑又呈现出另外一种风貌。
沈铎穿着白衣黑裤,身影笔直秀颀。他手执长篙,稳稳地撑着船,动作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