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取经途中的白骨精,可任勤勤今日对着徐明廷,却是没法再念佛号。
徐明廷的手生得真好,修长匀称,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秀气,却又很稳健。
他手指点着纸张滑过来的那一幕,卡带了似的在任勤勤眼前反复重播。
一台名为“芳心”的机器,终于挣脱了锁链,轰轰烈烈地运转了起来。
任勤勤的脑内闪起了红灯,警报大作:糟糕!
赵书雅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勤勤怎么魂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也被徐明廷迷住了?”
任勤勤还没想好怎么接招,冯燕妮就已欢快地扑了过来。
“真的吗?太好了!以后有人和我一起嗑小廷廷啦!”
冯燕妮的观点很清奇。她固然喜欢徐明廷,但是觉得对方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并不认为真能和人家有所发展。所以她干脆把徐明廷当□□豆一样,拉个好姐妹一起追星多快活。
任勤勤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为了“明廷女孩”(任勤勤:什么鬼?),并且被冯燕妮灌输了一肚子有关徐明廷的八卦资料,睡前该背的单词都没来得及背。
熄灯后的校园就像沉入了月光下的湖底。
任勤勤躺在陌生的床上,只觉得今天真是漫长。回想起昨天这个时候,自己正在挨那个二郎神的白眼。
沈家那与世隔绝的宜园,母亲和没出世的小弟弟,挨日子的沈老先生,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了。
寂静之中,她耳边忽然又响起了那一道温润清澈的男声。
“同学,这里有人坐吗?”
任勤勤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拉起薄被,遮住了滚烫的脸。
*
可世上的事总是这样,苦求的总是得不到,但是怕啥就给你来啥。
任勤勤最怕自己在这关键的最后一年碰到个勾人的小妖精,毁了她修炼十二年的道行,结果她就一头撞在了徐明廷的手中。
杏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放暑假学校没什么人,只有一群高三狗在补课,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机率无形中就增大了很多。
比如次日一早,任勤勤走进数学A班的教室,第一眼就看到徐明廷自带聚光灯特效地坐在窗边。
吓!
昨天怎么没有看到他?
“徐明廷不是所有课都来上的。人家有名师家教。”赵书雅翩翩然地越过任勤勤,走向自己的座位。她也是A班生。
好几个男生围住了赵书雅。
“书雅,昨天的卷子借我看看呗?”
“书雅,下午有篮球社选拔赛,你来不来看?”
赵书雅应对十分熟练,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每个男生都觉得自己得了她的青睐。
任勤勤摸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巧得很,就在徐明廷的斜后方。
任勤勤遥望着徐明廷的后脑和半侧脸颊,觉得这人怎么连个后脑勺都那么好看。
真特么邪门了!
“我看你这花痴程度,就要成为第二个燕妮了。”孙思恬打趣。她也是A班生,就坐在任勤勤隔壁。
“哪能呢?”任勤勤讪笑,“我刚来,对什么都好奇罢了。这么多卷子还不够我做的吗,哪里有工夫……咦?”
任勤勤的手在文具袋里摸了摸,没有找到那支蒂凡尼银笔。
“怎么啦?”
“我那支笔好像不见了。”任勤勤嘀咕。
丢一支笔不算什么,可这支笔要是价值上千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任勤勤这种穷孩子,活了快十八岁,还第一次摸到这么大一块银子呢。转眼就弄丢了,可要肉疼死她。
孙思恬比任勤勤本人还紧张,立刻问:“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最后一次用它是什么时候?”
“就昨晚。”任勤勤一个劲翻箱倒柜,“我记得是放进文具袋里的……”
“哎呀,是不是有人拿了?”孙思恬急道,“这笔好贵呢!”
这头动静大了些,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连徐明廷也被惊动了,朝任勤勤这边望了一眼。
那清波一样的目光,让任勤勤的脑子瞬间冷静了下来。
“没事儿!”她反过来安慰孙思恬,“我的东西向来没个收拾,肯定是给我乱塞在别的地方了。应该丢不了的。”
她任勤勤才刚入校一两天,接触的人五根指头都能数得清。现在要说自己掉了东西,不就是把这几个人全当成嫌疑犯了吗?
“可是……”孙思恬还是不放心,“你昨天回寝室后,有没有……”
“好像就是被我放回书桌里了!”任勤勤果断出手,将这个事摁了下来,“等回宿舍后找找,肯定就在抽屉里。”
等下午放了学,任勤勤还没来得及回宿舍找笔,就在半路上被横杀出来的冯燕妮给劫了道。
“篮球社有选拔赛,快来看我们小廷廷灌篮!”
*
室内篮球场的看台上已坐了不少人,大都是女孩子。
徐明廷穿着篮球服走出来,台上便是一阵喧哗。女孩子们的爱慕像是春天里飘落的樱花瓣,撒得满场粉扑扑一片。
“我们廷廷是篮球队长,要在暑假里带着校队参加高中联赛呢。你看他球衣是11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