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彭元洲怒斥道,“本官一心为民,只是不想让有人白白的受了冤枉。”
“一心为民,你就可以冤枉知府呀?知府不是大溍的子民呀?”陆云溪直接的怼了起来。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去,当时,刘老板自己都承认了,他伪造借条要坑我大伯。最后被当众揭穿,他赔了钱给我们!”
“很多百姓都看到了,当时,可是有你们衙役在场的!”
“更别说那些买粮食的人,还是都跟我们旺安粮行立了契书,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怎么着?通判大人就要用这样胡说八道的人来定我们的罪?你是想定我们的罪,还是想要把知府给弄下来,你好往上升一升?”
陆云溪那小嘴可是叭叭的,说的是又快又清楚。
几句话的工夫,全都让公堂外的百姓听明白了。
原来那个刘老板是诬告啊。
这么说来的话,刚才一直为刘老板说话的通判……似乎有点儿问题啊。
众多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彭元洲的身上,让他脸色青了白白了青的,很是难堪。
彭元洲目光一凝,厉声质问道:“当日谁在场?”
赵安在一旁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道:“大人,当日卑职在场。”
“当日是什么情况?你如实道来。”彭元洲看向赵安的眼神满是威胁。
这个时候,田春生不紧不慢的开口:“赵安,你尽管直言。”
一边是知府,一边是有贾老当靠山的通判,这两边哪边赵安都得罪不起。
既然这样的话,赵安选择了实话实说,他将当日的情况说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当日买粮以及街上的人都可以作证。”
彭元洲都快要气疯的,他瞪向刘老板的眼里差点要喷出火来。
该死的混账,这些事情全都没有跟他说。
“既然是诬告……”彭元洲转身对着田春生行礼道,“那就要按律处罚!”
“来啊,把他拖下去!”
随着彭元洲的一句话,衙役猛地冲了上来,拉着刘老板就要走。
田春生突然的嗤笑了一声,说道:“彭元洲,这知府大堂,已经是你在做主了吗?”
彭元洲身子一僵,赶忙拱手道:“大人,卑职不过是气恼此人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这才会逾矩。”
田春生只是冷笑的盯着彭元洲,看得他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
“大人,通判大人也不过是嫉恶如仇,这才会如此冲动。”贾老坐在一旁慢悠悠的说着。
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可是相当的不舒服。
田春生是不好对贾老说什么,但是,陆云溪可以呀。
谁让她还是个小孩子,可以口无遮拦嘛。
“嫉恶如仇就可以不顾大溍律法了?要是那样的话,大家看到什么不平事全都上去砍人就好了,那还要大溍律法干什么?还要这些衙门干什么?”陆云溪斜睨着贾老,质问道。
“你不是老师,教出来很多学生吗?你的学生跟你也是一个想法?”
贾老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真的是差点在陆云溪面前破功,恨不得扑过去,掐死那个臭丫头!
“我是这个意思吗?”贾老怒问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陆云溪歪着小脑袋好奇的追问着,“你不是在为通判说话吗?”
“哼,不可理喻!”贾老一甩袖子,一副不想理会陆云溪的模样。
“你是无话可说吧?”陆云溪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贾老被她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这是哪里来的小畜生?
刘老板呆呆的看着陆云溪连通判跟贾老都敢怼,他突然的后悔了。
真的,真的后悔了。
他当时要是知道陆云溪是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玩意儿,他说什么也不会去算计旺安粮行。
这种疯子,他招惹她干什么?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彭元洲跟贾老不说话了,田春生这才让衙役将刘老板拉下去,打板子。
至于刘老板什么样,没有人去关心了。
彭元洲现在只是恨得将牙齿咬得是咯吱咯吱直响,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他再跟刘老板算账!
“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吧?”陆云溪笑眯眯的问着田春生。
田春生含笑点头,刚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彭元洲给打断:“慢着!”
陆云溪奇怪的看向彭元洲问道:“干什么?”
“你的大伯可是山贼,既然是山贼,还想这么轻松的离开吗?”彭元洲冷笑着问道。
“你弄出来个假证人非说我们是山贼,现在那个假证人没了,你还有什么证据?”陆云溪嗤笑着问道。
“自然是有证据的。”彭元洲说道,“当初那么多人来报案,都说被山贼抢了东西。虽说我们没抓到贼人,但是有不少的画像,你们若是说你们不是山贼的话,敢不敢让人去你们村里搜一搜,看看是不是有赃物,是不是有那几个跟画像一样的人?”
“凭什么你们说搜就搜啊?”陆云溪可是没有这么容易妥协,“你们要是胡乱的指着我们家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