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判断失误。
他绝对没有自大的认为陆家拿不出新的络子花样来,这不是他的问题。
完全都是陆家在耍阴招,故意的害他!
“想不到那乡下来的心思就跟他们庄稼地一样的脏!”杨老爷恶狠狠的咒骂着,“他们这是故意的要毁了咱们家!”
“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呢?”杨夫人慌了,杨家要是败了的话,她可怎么办?
她儿子要怎么办?
粗茶淡饭的日子,她可是过不下去的。
“陆家太过分了,他们明明把作坊卖给咱们了,他们怎么可以还弄作坊?”杨夫人急得要死,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契书里有没有写,不许他们弄作坊了?”
“自然是有写。”杨老爷咬牙冷笑,此时陆学理要是在他跟前,他能生生的从陆学理身上咬下一块儿肉来。
就算是这样,杨老爷还觉得不解气!
杨夫人一听,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烁烁放光的:“咱们去县衙告他们去!”
“他们竟然敢违背契书,真以为契书没有用吗?告到他们把作坊关门,拿他们那些络子新花样来赔偿咱们!”
杨夫人越说越是兴奋,激动的脸颊涨红,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双手都在微微的发颤。
要是那些络子新花样都赔给他们的话,他们就有银子赚了!
他们家的络子卖不出去,那陆家的络子卖得很好,这不等于是把下蛋的金鸡给抱回家吗?
“他们没有作坊!”杨老爷咬得牙齿是咯吱咯吱直响,嘴里都渗出一股淡淡的腥甜味道。
杨夫人脸上兴奋的笑容一僵,不敢相信的看了过去:“老爷,您说什么?没作坊?”
“这怎么可能?陆家没有作坊,他们的络子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提到这个,杨老爷真的是气得胸口疼:“他们把络子的新花样给了那些妇人,让他们在家里就可以打络子。打完的络子送到各处的铺子里,他们便可以直接卖了。”
“完全不用作坊,每个铺子找附近的妇人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货源,也不需要运输。”
就这一点上,成本便减少了很多。
他还指望着作坊里的人做工,运到各个铺子,这前期投入的费用,明显是要高出对方不少。
“怎、怎么会这样?”杨夫人脚下一个踉跄,跌坐回了椅子上。
杨老爷面沉似水,怎么会这样?
他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
“那、那陆家的络子还是贺信裕在卖?”杨夫人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吃惊的问道。
杨老爷自嘲的冷笑一声:“没错。就是贺信裕在卖。我说那个家伙怎么会那么干脆的拒绝跟我合作。原来是早就有了退路。”
“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小人!”
杨老爷恶狠狠的骂着,恨不得是贺信裕直接去世才好。
竟然跟他抢生意,抢银子!
贺信裕怎么不去死呢?
杨夫人突然的笑了起来,说道:“老爷,这事情啊,您别着急。”
“您别忘了,咱们可是有一位好亲家的。”
杨夫人越想越是得意:“只要让亲家出面,把贺信裕买卖的那条路给断了就是了。”
“贺信裕再有路子,那也只是一个商贾,还能跟咱们亲家斗?”
“老爷,您去找亲家好好说说,到时候……”
“糊涂!”杨老爷怒气冲冲打断了杨夫人的话,“你以为我没想过?”
“咱们亲家再厉害,能管得了其他地方的知县?厉害得过知府?”杨老爷的话让杨夫人愣住了。
她不解的瞅着杨老爷:“这跟其他知县知府有什么关系?贺信裕不过就是……”
“贺信裕那个混蛋王八蛋!”杨老爷直接爆粗口。
杨老爷在杨夫人错愕的目光中快速的骂着:“那个混蛋竟然把络子的事情交给了知县知府,让他们去找百姓做这个事情。”
“啊?”杨夫人一时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呆呆的瞅着杨老爷。
“功绩!”杨老爷咬牙恨声道,“谁的管辖地有了功绩会想往外推?”
自己管辖地的百姓日子过好了,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知县知府的功绩,这样送到跟前来的好处,只需要他们动动嘴皮子就有的好处,谁会拒绝?
更何况,有了知县知府作保,那些妇人接了活儿心里也更加的安心。
可以说,贺信裕几乎没费什么事儿,他就将这个路子给打开了,根本不用像他一样的砸钱。
甚至因为把功绩送给了当地的知县知府,就连贺信裕去弄铺子做买卖在当地都有了几分便利。
听说,其他地方的知县知府,还要找贺信裕谈一谈这个络子的买卖,希望在他们当地也都弄一弄。
“那、那也不可能大家都买他们的络子,咱们的络子,慢慢卖的话,应该也能卖出去吧?”杨夫人说到这些的时候,自己就没了什么底气,声音虚的不行。
“没了、没机会了……”杨老爷颓然的双手手指揪住自己的头发,死气沉沉的开口,“现在贺信裕的络子大赚特赚,等到所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