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听了筷子一放,打开记忆搜寻起来,这小霞上一世还真是这时候退学了,原因是她那个好赌的爸爸欠了一大笔赌债,实在还不起,就拿她抵债,嫁给那个人的傻儿子了。
但是狗血的是,那个傻儿子不能人事,为了让她传宗接代,她公公强……了她,生了两个儿子,但那时候小霞还不到二十岁!
想到这里,周福兰对堂叔恨得牙痒痒。
他比自己父亲还可恨。
“福兰,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在她快要考高中的时候让她退学呢?”何争鸣向她打听。
周福兰摇头:“她父亲是个赌棍,她母亲是个不顶事的。”
何争鸣皱眉:“那这个女孩凶多吉少了,不过我还是得努力努力,这么好的孩子不能不救。”
周福兰不能把上一辈子的事说出来,就说:“那你去她家看看再说吧,我也想帮她。”
何争鸣说:“后天就是周末了,你还来学校咱们见面说。”
周福兰说:“我婆婆明天出殡,后天还真有空。”
婆婆死了,陈胜利残了,她可以说差不多自由了。
何争鸣笑笑说:“别忘了带上你宝凤堂妹,冯泽那家伙一天不见她就心发慌。”
周福兰眨眨眼睛看住他,“难道你不是?”
何争鸣羞涩地笑了,“是是,我也是,一天不见你心发慌。”
“嘻嘻嘻……”
周福兰忽然正色问:“争鸣,冯泽跟你说过和宝凤的事吗,他能说服父母娶宝凤吗?宝凤跟他可是有很大差距的。”
何争鸣说:“这个你放心好了,冯泽已经说服他父母了,哪天带宝凤去他家跟父母见面。”
“嗬,真的呀,那好那好,看来冯泽是真爱宝凤呀!这小伙子呀,一看就不错。”周福兰很高兴。
何争鸣见他夸冯泽,有些不高兴了,“难道我对你不是真爱呀?”
周福兰算是见识了男人的小心眼,忙哄他:“不是不是,我又没用排除法,你多心什么呀,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好吧。”
何争鸣开心大笑。
相爱的人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饭吃完了,时间也不早了,何争鸣下午还有课,周福兰婆婆明天出殡,家里有很多事要做,都得赶快回去。
俩人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白氏明天出殡,丧事理会和近门子长辈得今天下午就操持,周福兰是这个家唯一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媳妇,她得做足样子呀。
明天得当“主哭”,得给来送殡的亲戚邻居磕头回谢,所以,今天晚上得吃好睡足。
可是自从白氏去世,陈萍萍一到夜里就闹,说白氏就立在她面前,搞得干脆陈胜红夜里也不守灵了,领着媳妇回家睡了。
但是明天出殡,今天晚上他这个儿子不能再回李家了,就又带着媳妇来守最后一夜灵。
周福兰说了明天的繁重任务,说她不守灵了,得早早休息,陈胜红也答应了,让她回屋早睡。
夜里,她又听到陈萍萍的哭叫声,她装听不见,蒙上被子继续睡。
一觉睡到大天亮,周福兰赶紧起床,因为一会送殡的人该来了,他们这些孝子得各就各位。
“福兰,你起来了。”红娟看见她开门就过来了。
周福兰说:“嗯,你昨晚上睡好了吗嫂子。”
红娟说:“我没睡好,昨晚上呀,发生一件事……”
周福兰问:“萍萍她……”
“萍萍她跟胜红说了实话,她承认当时是她喂老太太吃的那个禁药。”
周福兰顿了几秒问红娟:“然后呢?”
红娟说:“你胜红哥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他不会再认萍萍做妹妹,今天他娘出殡了,他就带小宝回我家,给他改姓,从此不进这个家门。”
周福兰没说话,心说:这个家那就剩陈胜利和陈萍萍了呗。
红娟怕周福兰记恨她,毕竟她得靠周福兰吃饭呢。就跟她解释:“福兰,真不是我狠心,是你哥做的决定。”
周福兰说:“嫂子,我没怪你,这是他们陈家的事,我也不参与。”
红娟夸她:“果然是干大事的人,通情达理。那以后你还叫我红娟姐吧。”
周福兰笑笑,点头答应:“红娟姐。”
“哎!”
俩人相视一笑。
在白氏出殡仪式上,陈萍萍神情呆滞,一声不哭,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把脸皮都快戳破了。
白氏一入土,陈胜红就领着红娟和小宝走了,连办丧事剩下的剩酒,残肉都没分。
家里,就剩下周福兰和陈萍萍了。
陈萍萍可能把心里的鬼说了出来,也不再怕鬼了,只是还呆愣愣的。
天已经回暖了,这时候又没有冰箱周福兰自己将办丧事剩下的菜,和肉,还有馒头都分开送给胡同的邻居吃了。
她端着一碗退桌菜,用笼布包着一兜馒头到二宝家的时候,二宝娘正在教训买来的媳妇,因为她不肯给二宝洗澡。
“你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呀,你是我家花快一千块钱买来的媳妇,我家二宝腰伤了,便宜你了,你还不识好歹,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