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萍萍笑得捂着脸蹲到地上去,都快美死了。
周福兰冷笑一声,让她继续打扮,她招招手和黄菊花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黄菊花凑到她耳根说:“等着看好戏吧。”
周福兰故意装傻,“咋地,你还真去说了……”
黄菊花阴狠地一笑,“得罪我黄菊花,我还让她好过?”
周福兰跟她对视一笑。
“二嫂子,这都半上午了,人咋还不来呀。”盛装打扮的陈萍萍实在等急了。
周福兰也装出着急的模样,说:“要不我去三大娘家问问去?”
陈萍萍羞涩地说:“这样,不好吧,好像咱多着急似的。”
周福兰说:“可不,我也觉着不太好意思,那咱就再等等。”
陈萍萍那些玩伴都知道今天她相亲,不一会就都围到了她家门口,一个胡同的老太太小媳妇听说也都围过来了,等着吃喜糖。
黄菊花在屋里逗着女儿朝外看,期待着最精彩的一幕。
正当家门口看相亲的人越聚越多的时候,不见相亲小伙。
终于三大娘出现了,却是她自己来了,她阴沉着脸,直冲过人群到陈萍萍屋里来。
“三大娘,那小伙子呢?”周福兰故意大声问。
“三大娘,他……人呢?”陈萍萍急切地问。
三大娘脸憋得通红,“还小伙子呢,我都被骂死了,刚才他们一家来了,差点把我家屋顶掀翻,你三大爷说我以后再给人说媒,他把我腿打断!”
陈萍萍目瞪口呆。
一看这情形,大伙纷纷凑过来吃瓜,周福兰故意大声询问三大娘到底咋回事,三大娘就气呼呼地学舌:“那家人进门就骂我,你给俺说的啥媳妇呀,又丑又懒又泼辣,还是个不检点的破鞋,被人脱光衣服几十个人摸……”
刺激呀,众人听了霎时沸腾起来,都装作关心询问谁说的,为啥说这样的话……
“麻辣隔壁了,哪个死爹死娘生孩子没屁眼的说的,三大娘,我要找他拼命……”陈萍萍发疯地咒骂。
三大娘摇摇手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干我事。”
说罢匆匆挤出人群去。
陈萍萍气得心肝肺都要炸了,蹲到地上哭得杀猪似的,把光秃秃枝干上的麻雀都惊飞了。
那屋,黄菊花抱着女儿笑得浑身肥肉乱颤。
陈萍萍气得一天都没吃饭,闹着要找那家人问清是谁造谣中伤她。
可是说归说,人家也不会告诉她呀,她只能自己在家哭哭闹闹算了。
周福兰假意劝她:“萍萍,世上好男人多得是,这个不成换下一个,等着吧,有福之人不用愁,不都说你是有福的嘛。”
说罢自己心里说:我看你如今这形象,这名声,哪找正儿八经的男人去。
这天半夜,周福兰正坐在被窝里看书,陈萍萍在外面叫门,“二嫂子,开门。”
周福兰把书放下,去给她开了门。
“萍萍,这么晚了,你咋还不睡?”她坐回被窝里问她。
陈萍萍脸上的纱布已经解下来了,露出满脸细碎的伤疤,本来就丑,这下又平添几分瘆人。
“二嫂子,我这几天想了又想,那件事肯定是黄菊花干的,除了她没外人。”
周福兰一脸单纯地说:“萍萍,这事可不敢乱猜,我想自家人,你三嫂子不会那么过分吧?”
陈萍萍咬牙切齿地说:“二嫂子,你太善良了,这种事她干得出来,就是她。”
周福兰唏嘘一番,小声问:“那要真是她,你打算怎么办呢?”
陈萍萍压低声音,阴狠地说:“她这是对我下黑手了,我还忍她吗。二嫂子,咱家这屋子都是我二哥拉砖盖的,我二哥有权利把她撵出这个家门。”
周福兰眨眨眼,“可是你三哥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呀,你二哥没权利撵他亲兄弟啊。”
陈萍萍说:“我跟三哥说好了,我二哥撵他他就同意走,他再回来嘛。”
周福兰问:“那撵她去哪?”
陈萍萍说:“撵她去老屋,老屋还有两间土坯屋,而且,那土坯屋快塌了……”
周福兰倒吸一口冷气:果然一个比一个毒呀。
她就问:“不是说等你三哥做了亲子鉴定再说吗,咋这么急?万一她生的孩子是你三哥的呢?”
陈萍萍厚嘴唇一咧,“切,就是我三哥的又咋样,一个丫头片子,我们陈家不稀罕。”
周福兰暗暗攥紧了右手拳头,她这话周福兰太熟悉了,上辈子她对着自己三个女儿不知道说过多少回。
她一个当姑的,对自己闺女还不及外人,三个闺女绊倒她都没拉过一下。
有一回大女儿领着两个妹妹在河边看人逮鱼,三女儿被挤下水去了,她当姑姑的不光看着,还不许人家下去捞,还是大女儿哭着要下水捞妹妹,被老八冲过来拦住,他下去把三女儿捞出来了。
捞出来陈萍萍这个姑姑第一句话就是:贱逼妮子,咋不淹死。
“二嫂子,你想啥呢?”陈萍萍推推她。
周福兰猛地回过神来,说:“没事没事,我其实……赞成你的说法。”
陈萍萍搓搓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