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怒至极的八代延太郎反倒是冷静下来。
他看向日下佑成的眼神越来越像一个死人。
日下佑成毫不畏惧,就那么嘲讽的盯着眼前八代集团的会长:“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是不是想要在船上把我弄死?
八代老贼,你可一定要在船上弄死我,不然的话等我回到岸上,这些证据就会立刻出现在你竞争对手的办公桌上!”
这话是宗拓哉教日下佑成说的。
原本日下佑成想说的是把证据交到警察的手上,这里的警察代指的便是宗拓哉。
不过宗拓哉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宗拓哉受铃木财团资助,同时铃木财团也是他最大的靠山。
他们天生是同一个阶级的。
八代延太郎代表的八代家族也属于这个阶级。
那么问题来了。
日下佑成作为阶级外的人想要以一己之力扳倒这个利益共同体显然是不恰当也不现实的。
宗拓哉身为阶级中的一份子,也不可能因为日下佑成而背叛本身的阶级。
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这种事儿太败人品。
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在网文界被人人喊打了,宗拓哉如果真敢这么做,那纯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最主要的是宗拓哉图点什么呢?
他本身也没什么改变世界的大理想,自己本身也不是落榜艺考生。
东京和米花也找不到合适的啤酒馆给他去演讲。
于是乎宗拓哉给日下佑成出了个主意。
他不应该把证据交到宗拓哉的手里,而是应该交到八代集团的竞争对手手中。
这样,这一份证据就会演变成阶级内部矛盾,不会让人群起而攻之。
日本的国土面积就这么大,资源也有限。
这就意味着在这块地盘上蛋糕也就这么大点。
你多吃一口别人就得少吃一口,如果少了一个分蛋糕的人,那么大家都能多吃几口。
如果这份证据流落到其他财团的手上,那么迎来的将会是一次默契的瓜分盛宴。
这也是八代延太郎绝对不能容忍日下佑成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我只是不小心弄死了你爹,怎么着你就要弄死我全家?
弄死我全家还不算,还要让我家破人亡?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
八代延太郎这种人从来不会思考他给其他人带来了多少灾难,只会守着自己的利益,像一条护食的猛犬。
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利己主义者,而且一点都不精致——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
八代延太郎从怀里掏出一部对讲机,把房门外的保镖召唤进来。
一直在窗边看景无所作为的宗拓哉这才转过身来“意外”的对八代延太郎说道:
“八代会长,这和我们说好的有些不太一样。”
以人数为优势的八代延太郎终于露出资本家的本质,用面目可憎的嘴脸对宗拓哉“教导”:
“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拓哉你还年轻,老夫这个当前辈的就教教你。
有的时候不要那么耳聪目明,学会装糊涂也是一种难得的人生智慧。
你看,日下先生就是不会装糊涂最典型的下场。”
威胁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四名保镖鱼贯而入,能被八代延太郎一直带在身边那都是已经被八代延太郎用各种恩惠养熟的。
他们心里早就做好会做脏活的心理建设。
不对。
很可能他们早就已经做过类似的脏活了。
宗拓哉是那种会被别人威胁的人吗?
很显然是不会的,不然酒厂也不会觉得宗拓哉那么棘手。
不过宗拓哉还是有个问题想问:“说起来八代会长就真的相信我会选择性的失明吗?”
八代延太郎如果今天真的当着宗拓哉的面把日下佑成给弄死了,那差不多相当于往宗拓哉的手上交了个大把柄。
宗拓哉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分量得以让八代延太郎主动把把柄送到自己手上。
只要今天宗拓哉手上没沾血,就算眼睁睁的看着日下佑成被八代延太郎弄死。
宗拓哉都有办法在事后给八代会长来个狠的,顺带着还能给他本人从麻烦中摘出来。
八代延太郎赞许的冲着宗拓哉点点头,他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把把柄交到宗拓哉的手上。
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还得拜托宗参事官你帮老夫一个忙。”八代延太郎对日下佑成的方向示意道:
“我这些保镖大多粗手粗脚的,对一些需要专业性的工作实在没办法胜任。
所以劳烦宗参事官帮一手,也算是见证我们友谊的开端嘛~”
八代延太郎觉得很妙,本来他就很羡慕铃木家在警队这个新生代代表。
现在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宗拓哉的把柄,相当于直接捡了个现成的、不需要前期投入的、直接可以霸王硬上弓的如花似玉的少*。
最主要的是这个少*的彩礼还有人替他交完了,他只需要以后当个愉快的新郎官就好。
甚至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