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玄堂,钱浅立刻发现之前在绣衣坊后巷那些明桩暗哨又回来了,他们一定会被盯上。很显然厉曜也发现了这一点,果断决定和钱浅分开走。
到现在钱浅更确定这里是厉枭精心布下的钓鱼陷阱。钱浅想,厉枭应该是想藉由厉曜的手除掉厉含雪,之后再以为厉含雪报仇为名拦截厉曜。钱浅现在开始有些担心被丢在玄堂回廊的厉含雪了,她担心厉枭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杀了厉含雪之后再栽到厉曜身上。
“你现在操心她干啥?”7788一边帮钱浅盯着身后的尾巴,一边一脸奇怪的问道:“难不成是圣母心发作?别忘了,厉含雪可是咱的对头之一。咱可是要达成争锋完美结局的。”
“眼下厉含雪活着对我们好处更大。”钱浅三绕两绕扎进一条小巷子,从一家小饭庄的后门钻了进去:“她活着,对厉枭是个牵制。按照今天厉含雪的反应,她和厉枭准备订婚的事应该是真的。未婚夫设局想要弄死未婚妻,你觉得厉含雪能忍下这口气?”
“所以说,厉含雪干嘛那么想不开,非要跟厉枭订婚啊!”7788挠了挠脑瓜:“而且她今天为什么到玄堂来取药?厉枭让她来她就来?这也太听话了吧?!”
“不知道。”钱浅穿过小饭庄,大大方方的从前门走了出去:“但我想厉含雪并不是什么好摆布的个性,她和厉枭订婚应该另有目的。我不了解厉含雪,还是得回去问问厉曜。”
有7788这个优秀的小监控,钱浅想要甩掉尾巴不是什么难事,她在傍晚时分回到了庇护所。钱浅回去的时候,厉曜已经在庇护所了,他吃了药开始运功疗伤,钱浅并不敢打扰他,一肚子的疑问只好先憋着。
厉曜这次运功足足三天三夜,钱浅再此期间偷偷溜出去一趟,她也不敢随便乱走,只是做了伪装去了一趟琴台街茶楼,坐在角落喝茶听听小道消息。她主要是想确认厉含雪的情况,还好琴台街茶楼的小道消息还挺让她放心,据说天圣宫大小姐还在忙着采买嫁妆,为了选缎子,还大手笔的将丹霄城最好的绸缎庄包下了一整天。
但这个消息传出来后,钱浅还是有些嘀咕。明明厉枭有机会将厉含雪直接杀了再栽赃到厉曜头上,为什么没有?!
“你可真难伺候!”7788十分嫌弃的瞥了钱浅一眼:“厉含雪没消息你怕她死了,现在知道她活着你又嫌弃她好好的没事。”
“我不嫌弃厉含雪,我是对厉枭不放心。”钱浅坐在茶楼一角,眉头几乎皱成疙瘩:“这里的消息都是在说厉含雪如何如何,似乎这几日在外活动的就只是厉含雪一人,厉枭呢?藏哪去了?还是在暗中计划什么?那个人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是现场观摩过他杀人的,他如果真想要除掉厉含雪,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也许是你猜错了?”7788挠挠脑瓜:“也许厉枭不想杀厉含雪,也许厉枭想要让厉含雪杀了厉曜。”
“你脑洞真大!”钱浅十分鄙视7788的分析能力:“厉含雪和她那两个护卫杀得了厉曜吗?!不管怎样,等厉曜结束运功后再说吧。天圣宫真是没什么正常人,行为都不能照常理判断。”
三天之后,厉曜终于从屋子里出来了。经过7788的判断,似乎脸色好了一些,没那么惨白了。不过钱浅不大相信7788有能力分辨人的脸色好不好,因此也只是听听算了。厉曜到底怎么样,还得由他亲口证实。
“完全康复还需一段时日。”厉曜是这样告诉钱浅的:“但再过一段时间,应当可以稍作活动了,也免得枯骨师爷担心我们要赖账。”
钱浅花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厉曜口中的“稍作活动”是什么意思。所以说,天圣宫果然没有正常人,包括她老板在内都一样,出个门就要杀人玩。
伤势有了起色的厉曜似乎心情有所好转,至少语气听起来不像之前那样阴阳怪气,钱浅于是抓紧时间想要向他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厉含雪?”厉曜似乎完全没想到钱浅会主动打听这个人:“我与厉枭平日与她无甚交情,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虽然同是义父抚养长大,但义父将他的亲生女保护得很好,连武功都是分开教,不像我们,日日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幼时义父总说,男孩子应多经些风霜才好。”
“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小姐吗?天真不谙世事那种?”钱浅觉得挺稀奇啊,天圣宫这样的地方还能有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厉曜听见钱浅的话,仿佛听见什么巨大的笑话一样:“她是义父的亲生女,若是不是这些变故,她将会和厉枭或我一起继承天圣宫。义父怎么可能将她培养成不谙世事的花瓶?”
“那我就不懂了……”钱浅皱起了眉:“厉含雪怎么那么乖,厉枭让她去玄堂拿药她就去?”
“我倒不知厉枭是怎样跟厉含雪说的,但是我大概能猜到,这两人突然在这时候提起订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想不到,多年兄弟,厉枭竟至于如此。”厉曜冷笑一声,又开始有点阴阳怪气的模样,钱浅直觉他的心情又开始多云转阴。
“呃……”钱浅内心天人交战,十分纠结是继续打听还是乖乖滚开,别招惹心情不佳的老板。但出乎意料的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