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往后撇。
一副带着花生吊坠的银手镯落到钱谨裕手中:“我家临渊满月那天,孩子外婆送的。”
他继续翻找这些人的口袋:“我家老太太的玉手镯,我姐的金戒指,我妻子的吃银手镯,我家老头的手表…”
孟母吃了一嘴灰:“他姐是我大儿媳,他们家欠我大儿媳十年青春,十年呐,不应该补偿我大儿媳吗?只不过拿一点利息,你们凭什么抓我,快点放了我。”
她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大儿媳嫁到孟家,生是孟家的人,死是孟家的鬼,大儿媳的东西就是孟家的东西,孟家有权力替大儿媳讨回公道。
孟母的侄子想要替自己脱身,听到孟母的话,他们闭上嘴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没错。
“有什么话跟我们回公安局说。”他们的行为构成偷窃和恶意伤人,已经脱离民事纠纷的范畴,必须负法律责任。
孟家人被公安押解到弄堂里,孟母扭头大喊:“钱谨裕,你敢让公安抓我,就不怕我儿子怀恨在心,把他亲妈受的罪报复在你姐身上。一辈子不和你姐离婚,对你姐和孩子拳打脚踢,让你姐苦一辈子。”
“姚博恩,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说钱家两个老东西花我儿子的钱,一天五百块钱不够两个老东西花的吗?你不是说我儿子发大财了吗?你不是说这家人吸我儿子的血吗?钱家两个老东西花掉我儿子几千块钱,我让侄子拿他们一些贵重的首饰有错吗?你给我滚出来,和公安解释我拿钱家的首饰是应该的,你快给我出来!”
姚博恩想钻进房子里,被钱谨裕掐着后颈拎到弄堂里。
“我没有说,别像疯狗一样胡乱咬人。”姚博恩梗着脖子反驳,双腿却在颤抖。
“麻烦同志跟我们到公安局走一趟。”看物证的公安朝前面的同事招手,把这位同志也带走。
女儿和女婿去卖手工制品,钱父和老妻下班回家到百货大楼门口转一圈,和女儿、女婿一起回家,所以耽误点时间,比以前回家晚好多。走到弄堂口,钱父伸长脖子:“老姚家动静闹得这么大?都惊动公安了?”
钱父嘿了一声,自行车甩给女婿,他兴致昂昂跑上前凑凑热闹。
“你就别瞎凑热闹,和女婿回家熬鱼汤。”钱母把两条草鱼塞到女儿手里,风风火火追上老头子的脚步。
“岳父、岳母突然这么热情,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孟隽推着自行车靠边走。
说实在的,岳父、岳母虽然不靠谱,做事喜欢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没个定性。但是他和妻子住进来,从未说过一句嫌弃的话,对他和妻子不是小心翼翼,更没有弥补的成分,这让人住着舒心,好像这才是他的父母,和亲生父母那边处的和普通亲戚差不多。
“别太当真,过两天估计又得变。”钱惠敏含笑摇头,父母的新鲜劲过去,又找到新的玩具,他们就要失宠喽。
“有可能。”孟隽闷声笑了一下。
两人离人群越来越近,孟隽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脸黑的仿佛下一刻滴出墨水。
此刻已经挤进人群前面的老夫妻脸上的表情凝固:“发生什么事了?”
“还看不出来呀,惠敏婆婆趁着你们不在家,撬房门进去偷东西,被谨裕发现了,打谨裕呗…”
“呦,我在抽屉里放了三百块钱,正好两个孩子不在家,准备把房间翻修一下,老头子,你去看钱在不在?”儿子胳膊上的血珠刺疼了钱母的心,她的崽子,自己顶多踹他屁G,这个老女人竟然伤她儿子,坑不死她。
“胡说八道,我们总共翻出一百多块钱,哪来的三百块钱!”
公安心里暗暗记下小伙子说的话,刚刚他们一直说没拿钱,身上的钱是他们自己的,只拿孟母交待拿的贵重物品,看来这群人并不全是无辜。
公安带他们走,一群围观的人往前移动,孟隽和钱惠敏正巧被他们遮挡住,孟母一行人没有看到他俩。
到了弄堂口,偷窃者被塞进J车,钱谨裕作为受害者也跟着坐到J车里,到公安.局录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