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原本是要见见两位皇子的,可他们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尤其是为首的两个,都喜欢沉迷于女色,可叹大唐可能后继无人了。
房玄龄的来信只是让他出面,不一定要答应,回头再让朝堂安排别的官员去提审。
“大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得罪了一方,或许陛下会嫉恨于您。”
幕僚说的在理,可魏征摇头摆手。
“若皇上是那种人,一开始就不会让我这个最不受待见的我出面,事情没那么复杂,只是我不想介入。”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即便是真正能劝诫皇帝的人,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争夺皇位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魏征也不敢用玄武门的事情来规劝任何人。
当年李建成和李世民争夺皇位时,也是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开始,之后矛盾愈演愈烈,最后手足相残才成为了定居。
“大人,宰相来了!”
二人做了同事这么多年,这还是仅有几次的主动拜访,长孙无忌当年极力反对魏征活命,二人在政事上很少能达成共识。
无事不登三宝殿。
厅堂里十分安静,谁也不主动开口说事,气氛尴尬得很,好像是两个死敌在同一屋檐下避雨,但也不知道谁会先动手。
“魏大人,想必也听说了蜀王的事情,多收的税款,肯定不简单吧,陛下过于重视,国家大事可马虎不得,不知你有怎么样的想法,快点决断得好。”
长孙无忌放下了身段,故意试探魏征,尉迟恭只是一个武夫,有他无他都一样,皇长子李承乾更是一个容易操控的人,最大的麻烦还是面前这个能面圣的人。
哒、茶杯磕在了桌上。
魏征才明白房玄龄从河南寄来的信件,在他之前就被人看到了,宰相可真是手眼通天,用了一个严厉的眼神进行回应。
两个人都是皇上身边的大臣,都能说得上话,只是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宰相大人,您可真是天眼通,来自河南的书信,我还没看您就知道陛下对此事过于重视,那您猜得出我的心思吗?”
装不愿意装了,直接摊牌让长孙无忌没有任何劝说的理由,魏征的心思从刚才就开始动摇起来了,无论是刻意为难,还是秉公执法,那都是臣子该做的事情,这朝廷不是长孙家族说的算。
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也没有人敢进入厅堂来说话。
“魏大人,本相来这里只是想要知会一声,不要重蹈覆辙了,不是每次都有人能保着你的,陛下不想的事情,也不要刻意为之了,该判就判刑,别有妇人之仁。”
长孙无忌过于阴险,对玄武门之变没有明确的指出,光是各种暗示就让人非常头皮发麻,他也是在要挟魏征站队,当然是他们怂恿天策府上下发起的玄武门之变,如今也不介意再发动一次,只不过胜负已分。
除了是秦叔宝和尉迟恭掌握了重兵,长安城里还有其他人可以收买,加上李恪是刚到任的蜀王,手里一点兵权也没有,就算历城真要发兵来救援,也根本入不了关,所以长孙无忌自认为优势极大,更是在言语上恐吓魏征。
“呸、你们已经失了良心,若是为了一己私欲才要弄得手足相残,那只会让天下人不齿,提审我自然要去的,届时也会让世人瞧见了你们的私心过重。”
这下倒是弄巧成拙了,魏征打算参与针对蜀王的提审,长孙无忌脸上十分难看,此时此刻的他们也不敢真的发起第二次玄武门之变,当前执掌天下兵马的皇帝还活着,河南发兵可比齐州的快速,也更有说服力。
二人不欢而散,李恪也才渐渐酒醒了一些,说是想要放纵自己,但真的要宽衣解带才后悔了,这样的交易过于恶心和赤裸裸,也怕大脑被耽误了思考,此时的长安城彻底安静了,连猫叫声也那么让人心烦意乱。
本来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从齐州收缴上来的欠税、逃税被追缴回来了,上交国库后反而要被针对,一摞子的账簿成为了关键证据,可就怕没有好人,尤其是现在长孙无忌主导的审判。
跟老狐狸交手还是第一次,长孙无忌更像是一个老炮儿,几乎什么收拾人的手段都能用上,况且这里还是他的主场,李恪也才知道魏征入席参加提审,只是也不会有更多的影响,这个过于刚正不阿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收买了,或者是被迷惑住了。
一切都未可知也,李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要是能找到一些关于长孙无忌或者更加有力的反证,自己也不至于失眠,可目前为止一点的改变也不会有,尤其是不该跟太子李承乾喝酒,又加深了彼此的误会。
魏王李泰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也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其他人也充耳不闻,似乎一个王爷的死活不重要了,皇帝还有十几个儿子,废了、死了都不怕,打亲情牌是彻底没戏了,皇宫连人情味都没有。
“少爷,老奴只想提醒一下,枕边风是最有效的,或许让夫人跟老爷说说吧,如果是小小的惩戒,认了就认了,不至于闹得孤无宁日。”
陈寿容光焕发,只是声音还有点虚弱,从隔壁房间来了,为的是继续劝说李恪去找外援来平息事情,主仆二人用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