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快的眼眸。
“郡主久等。”
那声音徐徐如琴,听起来却格外讽刺。
晋明曦一脸冷漠,“二公子新婚前一夜还将?我找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顾承安手指触上她鬓发间的玉簪,轻轻一挑,乌发悉数散开,“急不急,郡主不是最清楚?”
荒唐过后。
晋明曦欲推开腰间的手,“这是最后一夜,以后都不要再相见了。”
顾承安抱她抱地更紧,“以后还有?很多个夜晚。”
她浑身一颤,“你胡说什么,我说过,我们的关系止步于你和长阳郡主的大婚之日,还请二公子遵守承诺。”
他很淡地嗯了声。
随后贴于她耳侧,哑着声道:“长阳跑了,亲事不作数,我们之间,还会有?很多个日日夜夜。”
晋明曦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全然愣住,“不可能,我一点也没听说过,你休想骗我。”
他笑了笑,“没骗你,长阳真的跑了。”
“为什么不拦着?”晋明曦和他对视,见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焦躁,她惊讶道:
“你故意的?故意把你的未婚妻放走,顾承安,你凭什么这么做?”
顾承安反扣住她的手腕,语气很轻,“你不是不喜欢我身边有?别的女子?”
晋明曦已然冷静下来,双目有些无神,“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二公子记性真好,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够快些和别人在一起。”
“我和别人在一起,郡主该如何?”
晋明曦双手捏紧被角,紧紧抿着唇。
顾承安稍作提醒,“郡主已**于我。”
他说得很轻很淡,只短短一句话,却让晋明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在威胁自己,除了他以外,自己别无选择。
而他还有?很多很多选择。
晋明灏在他手中,清白名声也在他手中。
他那里,有?着自己所有?的把?柄。
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
晋明曦浑浑噩噩地回到弘王府。
第二日,弘王爷派人请她前去正堂,离的很远时,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朗朗大笑。
来的人阵仗很大,外?面站着一排排宫中的内侍。
晋明曦走进去,才看清眼前的人是陛下身边的福顺公公。
他手中拿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笑脸和蔼,“曦禾郡主来了?听旨吧。”
前堂所有?人都端正跪下。
福顺正色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弘王爷之女曦禾郡主贤淑大方,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御前禁军统领司马炎适婚娶之时,与曦禾郡主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择良辰吉日完婚……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
晋明曦接过圣旨,心中已翻起汹涌情绪。
从前的御前侍卫,今日的禁军统领,司马炎。
弘王爷笑呵呵地将她扶起身,“曦儿真是好福气,陛下赐地这份好姻缘,可谓是人人羡艳,司马将?军刚从御前侍卫升为禁军统领,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扯起唇角僵硬地笑了笑,“父王,听说今天是相府二公子迎娶长阳郡主的日子,您怎么还未过去喝喜酒。”
“长阳郡主?不是逃婚了吗?和相府的亲事都延后了。就算跑了又如何,二公子可不缺亲事,听说太后也想让姜家女儿嫁给他……”
晋明曦脚步一顿,点了点头
,她与司马炎的亲事,偏在这个时候赐下来,陛下果然不想让相府和自己沾上一丁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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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荒野中,陆卓将?平西王府偷出来的铁符和信件仔细用布包裹起来,放进怀中。
这是他哥第一次交给他的任务,必须得认真完成。
一切都整理好后,他看了眼树后面那片碧色衣角,不耐烦道:“还要跟多久?”
霍蓁蓁扒着头往外?看了看,不偏不倚地对上陆卓漆黑的双眸,她松开树干,慢吞吞地从树后面走出来,“小师父,好……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陆卓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巧什么?从昨晚到现在,我走你走,我停你停,趁我睡觉时,还偷走我一块饼吃。”
霍蓁蓁手帕中剩下的半块饼一下子?燃烧起来了似的,有?些烫人,她忙道?:“我没偷,我给了钱的。”
陆卓掂了掂手中的碎银子。
她怯生生地补充:“而且你的饼,也是从我家偷的,我吃一块我家的饼,好像也……也没什么。”
“既然这么想吃家里的饼,就赶快回去吧,”陆卓指了指不远处的驿站,“跟那里的人说你是长阳郡主,他们会送你回去。”
霍蓁蓁立刻从腰间掏出一颗圆珠子?,“我不回去,小师父,我给你钱,你可以带我去瑜洲吗?”
“不可以。”
陆卓扫了她一眼,细胳膊细腿的,碰上野兽早就被当盘中餐了。
这样的,只会拖后腿惹各种麻烦。
他昨晚没把人甩开,已经足够仁慈。
霍蓁蓁低着头,有?些沮丧,脸皮挺薄的,看样子是在酝酿勇气。
陆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