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浅抿一口清茶,悠然发问,“外面情况如何了?”
采薇:“那事传到前院后,相爷气地回直接离了宴席。后续都是静庄院的二夫人处理的。二夫人向来不喜欢四小姐,便不顾二爷面子,用一顶小轿将四小姐送去了林侯府,说是......当个妾室。”
春桃也道:“小姐,马车未到林侯府,就被京兆尹的人拦了下来。”
顾宜宁还未来得及问完,外面就传来了顾汉平的声音。
顾汉平来势汹汹,脸色难看至极,今日这一通闹,把他气地不轻。
思来想去,觉得这翻动风浪的人就在棠梨院。
知女莫若父,看着顾宜宁无事一身轻的面容,他火气又窜上心头,“说说,这事是不是你办的?”
顾宜宁打发屋里的人下去,抿着唇一言不发。
顾汉平兀自倒了杯茶,气地手指发颤,“上一次,你就将家丑宣扬出去,闹得人尽皆知。这一次,还敢胡来,顾家的颜面何存?你知不知道你祖母和二伯父心中有多难过?”
“父亲不告诉他们就是了。”顾宜宁别过头。
顾汉平按了按额头,语重心长地问:“新月和新雪是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姐姐,你对她们下如此狠手,当真不在乎那些姐妹情谊?”
“一个窃财物,一个偷未婚夫,我把她们当姐姐,她们何时把我当妹妹?父亲怎么连这点是非也不分。”
“这些事情都可以私下里解决,你又何必闹到明面上,”顾汉平在官场沉浮多年,自知给别人一条退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他叹道:“你可知京中关系
有多复杂,莫说官场,就连这各个世家的后院,也是水深火热。怎得别人都能忍,偏你忍不了。宜宁,你在外面如何闯祸,父亲都不会训你一句,可这是家里,咱们自己的家,你伤害的都是你的至亲,亲人之间无需用是非来衡量,血缘和情分才是最重要的。”
“这诺大的京城,无论你多有才华和头脑,孤身一个人行走,也犹如静湖上的扁舟,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一场风浪掀翻。而家族,才是你的依托。一个人,很快就能陨落,唯有家族兴盛繁荣,方可生生不息。”
顾汉平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稍后我会派人去京兆尹把新月带出来,她名声已毁,这一生都越不到你头上去,你莫要再与她过不去了,不然你二伯父那里也不好交代。”
怎么可能过得去?
顾宜宁闭眼就是她上一世缠绵病榻的场景,一场病下来,生不如死,若不是因为舍不得陆旌,也不想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根本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顾汉平察觉到她的低沉的心思,又劝:“你可是不愿?若新月是别家的女儿,父亲怎么也得为你讨个公道,但她偏偏是你二伯父的女儿,你再这么偏执,会伤了两家情分。”
“父亲,您可知二伯父背地里做过多少不利于您的事?”
顾汉平:“莫要胡说,你不能因为新月就把你二伯父拉下水,父亲公务繁忙,大事小事都交给二房去处理,他为这个家做的贡献已经够多了。”
顾宜宁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自己的老狐狸父亲不信,防外人防地密不透风,对家人却深信不疑,她就算将事情全说出来了,他也会帮他们找好借口。
她轻道:“父亲可还记得襄阳老家的三叔祖父?”
“倒是有些印象。”顾汉平似乎想起些什么,“上次听你祖母说,你三叔祖父的儿孙南下闯荡去了,襄阳老宅就老夫妻两个人住,若有机会想把老人家接到京城来养老。”
一听白氏要插手,顾宜宁就觉得她又要有什么阴谋,“父亲,三叔祖父年纪大了,从襄阳到京城的路甚是颠簸,若路上出了什么以外,也不好向族人交代,还是算了。”
“你说的有理。”顾汉平见女儿有心
跟自己闲话家常,觉得刚才讲的那些道理她都听进去了。夜色已深,当即道:“新月......”
顾宜宁率先截住他的话,冷漠道:“父亲若执意将四姐姐从京兆尹接回来,女儿不介意用更有辱家族颜面的法子再送她进去一次。”
“宜宁!你!”顾汉平气都不顺了,“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
他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女儿,不知何时变得这般冷血冷情了,莫不是被人教唆着进了什么邪门歪道?
着眼下形势,她今天做的那些事难免不会被人怀疑,细细一思量,寺庙倒是个好去处,既可以洗一洗身上的歪气儿,也可以让外人觉得她伤心难过,从而不会将矛头指向她身上。
“从明天开始,你去京郊静泉寺住上一段时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顾宜宁愣了下,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离京避一避风头,但还是觉得顾汉平固执地气人,她淡问:“父亲可是要将女儿赶出相府了?”
这一发问,顾汉平又心疼愧疚几分,女儿本就委屈,他却让她忍气吞声,这个父亲当地何其窝囊。他啰啰嗦嗦说了好一会儿,就差把静泉寺的住处给她修成金殿银宫了。
顾宜宁才肯点头。
后又趁机将自己的底线划好,“若女儿走后,父亲去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