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接二连三地说。
她拿她们当知心闺友,她们却把她当棋子利用。她先前得罪的公主郡女,无一不跟这些人的挑唆有关。
最近她同陆旌关系不好,父亲又被陛下针对,她们便如墙头草一般倒在了对面,暴露出几分真实面目来。
顾宜宁不愿多看这些虚伪的面孔,目光悠悠望向远处的青山,“游湖泛舟固然好玩,但都比不上殿下回京这件事。我来京郊,自然是为了看他。”
为首身穿翠纹群的女子轻呵一声,面露厌恶,“宜宁妹妹已同林小侯爷定亲,如今竟还大摇大摆来看另一个男人,你可知水性杨花四个字怎么写?”
另一个鹅黄色衣衫女子酸声应和:“靖禾郡主,五小姐可能还真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您忘了在清岳女子书院,五小姐可是次次考试最后一名啊。”
“对啊对啊,五小姐连《女子经》都不会默写,靖禾郡主该说个简单点的语句才是。”
甚至还真有人以为顾宜宁听不懂,假惺惺地解释了一番。
这一连串阴阳怪气的对话,听地顾宜宁想笑,她一点气也没生,反倒眉眼和煦,“万事以夫君为重的《女子经》我确实不会默写,毕竟父亲兄长常批判它为糟粕思想,毫无用处,只能伤及自身罢了。”
众人脸色黯然,有些尴尬,不是谁都能拥有一个权势滔天且爱女如命的父亲的。
“至于水性杨花,”顾宜宁短短蹙了下眉,一脸天真漫烂,“我和时琰哥哥关系匪浅,从小一起长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二人情
谊深厚。我只是来城门口接他一下而已,如何就成了水性杨花?”
靖禾:“情谊再深厚,殿下于你来说也是个外男,你让林小侯爷面子往哪搁?没准林小侯爷私下里抱怨个不停呢。”
提起林笙,还不知道他在哪和顾新月快活呢。顾宜宁冷笑一声,“靖禾郡主真是平白无故就往人身上泼了脏水。与其在这里污蔑我,不如把林笙叫过来,亲口问问他心中到底有没有怨气?”
林候府近来正风头正盛,靖禾再嚣张,也不能任意编排他家私事,依顾宜宁的行事风格,倒真有可能把林笙叫来对证。
就算林笙来了,介于陆旌的地位和强悍的手腕,恐也只敢说一些曲意迎合的话。
她气势一下子弱下来。
远处一队车马驶来,上翎军旗帜鲜明。顾宜宁瞥她一眼,边走边道:“看群主还是不服气,你要真将林笙叫来了,告知相府便是,我时间一向很多,可随时奉陪。”
靖禾气到手抖,顾宜宁平日里都被她们花言巧语蒙蔽的那个,何时嘴巴这么伶俐过?
顾宜宁才不管身后人如何作想,她此时比较想见陆旌。
马队不长,偏偏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贵女们失望不已,目光在两辆华贵的马车上打转。
想必其中一辆徐州刺史的女儿乘坐,另一辆,陆旌乘坐。
她们原地不动,一脸羡慕或嫉妒地看着往宫道方向走的顾宜宁,这么多人中,只有她有胆量去拦下陆旌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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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川看着迎面走来的顾宜宁,皱紧了眉,他下马弯腰行了个礼,“五小姐。不知五小姐今日来是……”
“陆旌呢?”顾宜宁太过心急,一时顺口又叫了陆旌的大名,她步伐一缓,改口道:“殿下现在在何处?”
“殿下劳累,在马车中休息,还望五小姐莫要上前打扰。”
顾宜宁目光从马车上移开,淡淡瞥了眼吴川,径直往后走去。
瑾王和上翎军的威名在整个大晋都是独一份的,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放肆,除了顾宜宁。
好声解释她不听。
冷脸威胁她也不怕。
真真是个难缠的,吴川气极了,急忙去拦,他手中握着剑柄,厉声道:“五小姐,刀剑无眼,你快些停下。”
“怎么
?你还想用剑伤我?”顾宜宁目光落在他身后几米外的马车上,步子依旧在往前走,她心想,她都已经被人拿剑对着了,陆旌怎么还没出来阻拦。
吴川听见她这样反问,默默把拿剑的手背了过去,“不敢。”
这样一位强势蛮横的祖宗,他根本拦不住,若动用武力,殿下回来后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虽说陆旌在离开之前跟相府府兵撂了句断绝往来的话,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定五小姐掉两滴眼泪,就能让他改了心意。
毕竟殿下在五小姐这里,一向没什么底线。
是以,在对待顾宜宁的事上,吴川从来都不敢轻举妄动,他匆匆给周寒使眼色。
周寒扭过头去,装没看见。
吴川:“……”
眼看着顾宜宁就要碰到马车帘子时,吴川极小声恳求:“五小姐,您上了马车后就乖乖坐着吧,瞧见里面的场景后莫要声张。”
顾宜宁不傻也不笨,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陆旌不在。
难怪刚才没出来阻拦吴川,原来是不在。
她回头看了眼后面那群看热闹的名门贵女们,觉得就算陆旌没有在里面,这马车她也得坐一坐,欣赏一下这些人气急败坏的面容也是极为舒爽的。
奈何一道娇娇柔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