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温泉度假村距离北京不远,开车只要几个小时。老总是一只慢吞吞的三足鳖,和季明朗关系不错,很早就邀请过他来体验,这次两家人正好趁着机会,一起休息放松几天。
季星凌和林竞单独坐一辆车,他让司机关了车内空调,又打开窗户透气:“好点了没?”
“没事,就有些晕车。”林竞裹着运动外套,往他身上一歪,“你别告诉他们啊,难得出来玩一次,别因为我扫兴。”
“他们”当然就是前面那辆suv上的四位家长,季星凌答应一声,又用手背试了试他额上温度:“好像已经退烧了,睡会儿吧。”
林竞很喜欢季星凌身上的味道,柠檬草、甜橙和柚香,阳光又清爽,再加上昨天在飞机上着了凉,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季星凌单手拖住他的侧脸,一来遮住光,二来也避免这蔫叽叽的病号一头栽到前座。
车子下了高速,高楼大厦也被甩到远处,四周草木逐渐繁盛,空气也清新了许多。林竞睡得迷迷糊糊被叫醒:“到了?”
“没到,还有五分钟。”季星凌看了眼手机地图,“你不是不想让叔叔阿姨看出来吗,提前清醒一下。”
林竞拧开水瓶灌了两口,把车窗全部降了下来。山林间鸟雀鸣叫,叽叽喳喳像纷杂的哨音,鉴于小林老师目前还在头晕,思维能力迟钝,所以只能想起“心旷神怡”四个字,没有太高级的修辞法。
“张嘴。”季星凌给他喂了颗蜂蜜梅,“下车。”
suv要到的更早一些,三足鳖老总亲自等在山庄门口,季明朗少不了要和他聊几句。胡媚媚和商薇则是手挽手去看房间,林守墨也兴致勃勃地到三楼欣赏古玩——三足鳖老板的私人收藏,和花鸟市场的假翡翠显然不是一个等级,很值得翻来覆去流连忘返。季星凌和林竞乐得没人管,连行李都没让服务生帮忙送,自己拖着箱子回了房间。
度假山庄走返璞归真路线,仿古建筑掩映在深深草木间,到处都是水榭亭台。客房大得离谱,和帝王宫殿有一比,纱幔罩着两张单人床,房子当中还有一根大红柱子,季星凌随口说:“这是干嘛的,跳钢管舞吗?”
小林老师再一次折服于男朋友的胡扯技能:“你跳一个给我看看。”
大少爷有求必应,扶着承重柱深情一回眸,林竞被逗得没忍住笑,丢给他一瓶水:“你之前不是说,度假村还有一半是隐匿在山海域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去?”
“等明天,今天你先好好休息。”季星凌从书包里摸出感冒冲剂。
林竞整个人趴在男朋友背上,像个……季星凌本来想说背后灵的,但求生欲使他变机智,及时刹住了不及格比喻,任劳任怨背着这一米八的、甜蜜不怎么小的负担,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烧水冲药:“饿不饿,我给你叫个面包。”
“不饿。”林竞环着他的脖子,低头懒洋洋地亲,一下又一下,成功把两人都亲得心猿意马。季星凌把烧水壶放到一旁,回身吻住他的唇,分到了一点感冒药的苦涩味。
在这个方面,两人倒都很无师自通,季星凌一边吻着,一边用指背蹭过他的侧脸,最后停在耳根处,手指捏着那薄薄的耳垂研磨,动作很轻,轻得像羽毛搔刮着心里,或者别的地方。
林竞皱着眉,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季星凌一把按住他的腰,强迫两人靠得更近,声音很低:“我帮你。”
“别。”林竞完全招架不住这样的男朋友,一撩就废。可阳台门还大敞着,季星凌进来时只拉上了一层纱帘,外面有服务生和客人来回走动,交谈声分外清晰。他实在没有勇气在这种环境里……就闷哼,“你松开,我去洗手间。”
“不许去。”季星凌下巴架在他肩头,把人逼到墙角。林竞闭起眼睛,低声妥协:“你去关上门。”
季星凌笑,觉得这样的小林老师简直宇宙无敌可爱,阳台门被他大力扣上,回身刚打算继续未完事业,外面就有人敲门:“小星小竞,准备下楼吃饭。”
林竞本来就紧张,听到亲妈的声音,差点就当场昏迷。季星凌这回反应比他快,扯过被子随手一掀,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命令:“装病!”
林竞:“……”
其实不用装,他本来就在病,再加上小年轻血热气燥,被按住亲了半天,面红耳赤不说,现在还多了一点被亲妈抓包的做贼心虚,往床上这么一躺,胡媚媚和商薇进来都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林竞有气无力:“晕车,感冒,我没事。”
季星凌指着垃圾桶的感冒冲剂空包装,义正词严:“昨天在飞机上被冷气吹的,已经吃了三次药。”
“你说这孩子。”商薇打了个电话给老公,让他看看山庄里有没有常用药和体温计,“病了怎么也不跟妈妈说,还让小星去帮你买药。”
“难得出来玩,不想扫兴。”林竞把下巴缩进被子,“我感冒已经快好了。”
他脸红声音颤的,别说商医生,就连胡媚媚都觉得这个“感冒快好”毫无可信度。林守墨很快就带来了医药箱,一量,低烧。
“行,那我在这躺着,你们去吃饭吧。”林竞很主动,“给我打包个粥就行。”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