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直接运往海州,那边的榨油坊已完全修好,工人也培训完毕,只待这些原料入库,就可以迅速地开始生产油料。
而先前赊购来的粮食,他们已消耗了大半,进城之后,就可以疏通河道,等着南方的粮商直接从运河将粮食送来徐州,再无需经过海州周转。
那些金兵几乎根本不看重水路,甚至还对跑南北货运的商船刻以重税,动辄强行抢夺,杀人越货也不是没干过,再加上几次黄河泛滥,运河淤积,近两年走水路的船只已是越来越少。
他们完全不知道,被他们堵上的这条大动脉,能给北方带来多少生机和利益。
几乎是在方靖远刚传回消息,告知霍家,霍千钧要留在海州军时,霍老爹和岳雷等人就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图。哪怕他给赵昚的密诏里,只说自己在经营海州,为救济沂州和黄河滩区的灾民才向南边请求粮食援助,一些嗅觉灵敏的商人也闻到了其中的商机,加上杜十娘和辛家的商行开始在两湖一带大肆收购夏粮运往北方,更引得不少商人也想搭上这艘船赚取商机。
毕竟,南方的经济繁荣,商户多如牛毛,竞争之激烈,使得各家不得不出尽各种手段促销,花样百出自然也就压低了利润,这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市场,谁不想去抢占头筹呢?
更何况,海州这一年的发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当初那些跟着霍千钧投资海州新城商铺的,早就赚翻了几倍,还舍不得卖掉铺子,只要在那港口有这么一家南北铺子,等于坐在收钱,谁不眼馋?
这次看到他们又有了动作,哪怕一开始是赊粮,许多人也咬咬牙认了,毕竟无论是小方探花还是辛家商行,赚钱的名声和信用都是一等一的强,这点前期投入,对他们而言,完全值得。
等打开了徐州城守的仓库,辛弃疾和方靖远就愈发觉得这次投资实在值得。
完颜廷为了攻打海州是下了血本,从周围各城搜刮来的重型攻城器械都带上了,可顺手搜刮抢掠来的金银珠宝都好端端地守在府库之中。金木珠虽是副将,也没敢动府库的东西,还指望着能用这些来跟燕京赎回自己的罪过,不用跟着完颜廷陪葬,结果守到最后,都便宜了方靖远。
“这些……还真是值不少钱呢!”方靖远看着府库中堆积如山的箱子,散落在外的珠宝首饰,有些还带着血,显然是不知从哪家人身上直接抢来的,“有劳幼安兄安排人清点上册,日后再送回临安……”
辛弃疾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使君可有喜欢的,我让人先单独留出来?”
方靖远看到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个时代,战胜之后,是容许将领先拿一部分战利品后,剩下的再上交朝廷,他素来对外物从不上心,压根没想到这一点,可辛弃疾要养手下那么多兵马和情报网人员,自是少不了这一份“分红”。
“我随你,你看着办就好。”
走出府库,方靖远又问了霍千钧和岳璃现在所在的位置,得知两人居然在城中的一家医馆,不禁心头一紧,赶紧让人带路过去。
刀枪无眼,水火无情,纵使他们算计得再周到,这等夜战之中,难免会有混乱产生,那些金兵也不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有些悍勇的金兵甚至抱着攻上城楼的宋军一起跳下城头同归于尽。
零伤亡是不存在的,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霍千钧和岳璃会成为这个名单上的一员。
好在刚走进这家挂着“仁心堂”招牌的医馆,方靖远就听到里面传出霍千钧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可千万别告诉元泽,等会我就先带人出城去沂州和魏将军会合,决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现在什么样?”方靖远哪里肯错过这个好机会,加快步伐走进医馆内室。
正好负责包扎伤口的大夫给霍千钧系好绷带,扶正了他的脸,不偏不倚地对上了进门的方靖远——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