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等她被权势拖死,也会猝死。
延安帝灌了药之后没多久就睡了,陆孟让人把他给弄到隔壁屋子里捆着。
自己也喝了一碗汤药,简单洗漱了下,也睡下了。
今夜外面无风无浪,看上去是个安稳的夜晚。
向云鹤确实连日来都没好好休息,今晚也早早睡下。
只不过他今夜依旧噩梦连连,他睡得不够安稳,就像他知道,今夜也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样。
半夜锣声响起,外面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向云鹤一个激灵起身,衣衫不整地去外面查看,就看到太后居住的康宁宫方向,大火连天,照亮了半边夜幕。
而他睡下的时候原本无风无浪的夜,不知道何时助纣为虐的起了风。
风向正是朝着这边刮来,四月天气,万物复苏却也还未曾苍翠遍地。
天干物燥,一个火星便有可能引发燎原大火。
向云鹤连忙穿衣,先到了陆孟的房间,看着陆孟无知无觉地在酣睡,手指很轻地隔着空气,描摹了一番陆孟的眉眼,而后带人迅速去了康宁宫那边看情况。
向云鹤在宫中时间不短,又坐到了如今位置,宫中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他做灭火指挥,是最好不过。
他却不知道,他这一去,便此生再也没有伺候在他的明月身边的可能。
向云鹤离开,特意调动了一批侍卫,护卫龙临殿。
龙临殿的守卫加到了平时的三倍之多。
但是普通的侍卫始终只是普通侍卫,延安帝身边之前负责他安危,最让他放心的,永远是影卫。
而这龙临殿之中,现在是没有影卫的。
外面巡逻的和内院值夜的侍卫,全都被放倒之后,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伙穿着和侍卫一样服制的人,悄无声息替换掉门口的侍卫。
而足足几十位隐藏在暗处的死士,等待着和延安帝的影卫拼命。
他们像是在连天的大火之中,散入这宫殿之中的灰尘,悄无声息,防不胜防。
为首的一个人也穿着侍卫服制,冰冷的银色铁甲和遮盖全脸的铁面具,衬得他整个人霜冷如月,面具上眼部细细的缝隙之中,露出的双眸像是蕴藏着千里冰原。
他抬起手,示意所有人在龙临殿的门前停下。
这里面安静得诡异,守卫如此松懈,难不成里面是陷阱?
为首的人看了眼火光汹涌如巨兽奔腾的方向,今日就算这龙临殿是龙潭虎穴,他也必闯。
他咬沉声道:“月回带人随我进来,独龙带人在外境界,半盏茶为期,殿内没人出来,放火!”
两拨人马应声,独龙带着的那群人身上都披着特制袋子,袋子用羊皮缝制,并非是用来御寒,袋自里面装的全都是火油。
独龙带人跃上屋脊,散落在龙临殿各个角落。
而后一群穿着侍卫服制的人,冲进了殿内。
“你们是……”
“来人……唔。”
两个守门的小太监被打昏了。
一行人以为的龙潭虎穴,却一条龙,一只虎都没有。
他们打昏了几个宫人之后长驱直入,在龙临殿的内殿门口,弄昏了最后一个未能来得及开口的婢女。
为首的那个人慢慢抽出了腰间长刀。
屋子里灯火如豆,和外面火烧半边天的状况截然相反。
床榻之上的人呼吸均匀,但是手持长刀的人还是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而是谨慎地用刀尖挑开了床幔。
层层床幔之后,床上并未见到当今帝王的踪影,反倒是偌大的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小包之中的人,只露出一点点头发在外面。
来人扬起刀锋,朝着那个小包砍去,却在最后迟疑了。
他觉得这个睡觉的姿势致命一样的熟悉。
他冒着危险,用刀尖探入被子,而后屏息,猛地挑开了被子——
死士们全都在挑被子的头领身后持刀戒备,如豆的灯火映射在凛凛寒光的刀身之上,杀机四溢。
但是下一刻,所有人都看清了被子里面不是机关,不是陷阱,没有毒烟和毒雾冒出来——而是一个正在蜷缩着身体酣睡的女人。
她长发凌乱,脸蛋因为在被子里闷得潮红。
她一身中衣,自己团着,消瘦弱小的简直像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然后带头的,长刀还横在身前的人,却在看到这头“羔羊”的时候愕然在了当场。
与此同时,大火疯一般蔓延的康宁宫之中,太后被人救出来,呛得半死不活。
附近宫殿的宫人们全都出来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提着水桶和抱着水盆灭火的宫人。
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向向云鹤,摔在他脚边道:“公公,不好了,奴才去轮值的时候,还没等靠近,就发现一伙人闯入了龙临殿!奴才瞧着,不像是公公您安排的侍卫啊!”
向云鹤表情猛地一变,而后迅速从身边侍卫的腰上拔出了一把长刀,迅速带着人朝回冲。
“命所有侍卫集合,先不要管大火,随咱家到龙临殿护驾!”
“通知封北意大将军,把大将军抬到殿外隐蔽处,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