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踏雪寻梅才终于安定下来。
盛夏时节的天很长,陆孟走的时候雄心壮志,但是骑了两个多时辰的马,还是非常柔软的马鞍,她就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大腿都火辣辣的。
两个人抵达下一个城镇休息,陆孟进了客房,往床上一瘫就不想动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骨瘦嶙峋。
她是个废物,哪怕去南疆的心思箭一样已经射出去了,可是只骑了半日的马,陆孟就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得下垂了。
猴子很显然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在陆孟休息的时候他就在底下大厅点了一堆吃的,甚至还要了一点酒慢条斯理地喝着,眼睛时不时看着客房的方向,默默守护。
最后陆孟还是咬着牙爬起来,又在天黑之前赶往下一个城镇。
最后再下一个镇子落脚,狂塞了一些晚饭之后,洗漱后迅速睡着了,简直像一条死狗一样。
陆孟就这么一路赶路,走走停停,她和猴子行路并不快,他们骑的那两匹马这些天都没能跑开过。
最开始两天陆孟赶路心切,把自己颠得没有食欲不说,连大腿里都要磨破了。
后来陆孟自省了一下,觉得她还是害怕,仿佛身后有狼撵着,有狗追着一样生怕被追上了,要狠狠地咬掉一块肉,所以才会这么急不可耐迫不及待。
陆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他们就不再往死里赶路,而是每天量力而行,游山玩水,体会各种风土人情,到每一个城镇都找好吃的,别提过得多痛快。
就是钱下的有点快。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陆孟的钱,这一些只是冰山一角。她可以像这样一辈子吃吃喝喝,她攒下在将军府中的那些钱都花不完。
而且因为一路都是男装,猴子又武功高强,他们没有碰上过任何的麻烦,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调戏“小娘子”。
陆孟倒是因为扮相俊秀阴柔,莫名其妙地合了这个世界对男子的审美,在路过城镇的时候,偶然间被风卷起了帷帽,被女子笑嘻嘻地扔过手绢和香包……
行路十几天,陆孟已经能非常利落地照顾自己,发髻梳得又快又好,还能顺手把猴子的头发给弄了。
两个人相处得就像一对亲兄弟,猴子跟陆孟坦言,他这一辈子没跟一个人相处得这么愉快过。
他现在已经不管陆孟叫二小姐了,而是叫二妹。
因为赶路方便就叫她二弟。
他的年岁比陆孟长了那么一点点,就多了几个月,两个人掰扯了好几天,最后还是陆孟妥协了。
做不成自己属下的姐姐,做个妹妹也成啊,毕竟一路上都是被他给护着呢。
陆孟主要纠结的点在于……“他”现在是个弟弟。
不过这个世界不知道弟弟有其他的含义,陆孟也就不再纠结了。
骑马到底比坐马车要快多了,而且他们抄的还是近路。
猴子简直是一个**地图,他对南疆的感情格外的深厚,所以去往南疆的路他知道无数条。
两个人在路程行进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设法传信去了南疆。
南疆现在有些乱,百里王的残部依旧非常的多,时不时就会窜出来作乱,扰乱百姓安生。
虽然有军队一直驻守,但是这些作乱的人平时扮作百姓,军队的人也没有办法挨家挨户的审讯。
就只好对于来往南疆的人严加审查,在南疆入口设下了道道关卡。
这个时候去南疆,没有人接,没有正儿八经的入关手续,盘查会非常非常的繁琐。
陆孟没给长孙纤云送信的时候还能当成游山玩水,给长孙纤云送完了信,就已经恨不得自己是一支箭,直接被谁一拉弓就送出去算了。
两个人又开始日夜赶路,路途当中遇见特别好玩的才会停下来。陆孟这段时间已经适应了不少,骑马越来越熟练,连扮作一个男子也越来越熟练了。
有一天陆孟坐在那儿,姿势有一些“大敞四开”,猴子坐在她的对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都没有他的妹妹那么豪放。
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用手顺着自己额角冒出来的小青筋,压低了声音说:“注意一点吧,你好歹……”是个女子。
陆孟也没意识到自己这几天越来越放浪形骸。
她低头看了一眼连忙把袍子扯过来盖住,然后向后一靠,手放在椅背上坐得不端不正,一只脚脚腕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面,还颠了两下,十足十的浪荡公子作派。
她扬了扬下巴,说:“猴哥觉得我这样如何?”
自从两个人哥哥妹妹的论好了之后,陆孟就非得管猴子叫猴哥。猴子也根本不知道猴哥还有其他的说法,索性就由她去了。
陆孟还问过他,为什么武器是长刀而不是棍子。
猴子说:“棍子杀伤力太低而且容易断。”
陆孟当时笑得像一个智力有问题的人,她对猴子说那是因为你用的不是金棒子。
猴子就觉得她放纵的都没型了,到了南疆之后长孙副将见了,搞不好要责怪她。
就像此刻,猴子在真情实感地替她担忧。
“我觉得你怕是……”猴子压低着一些声音说:“除了建安王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