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麟轩坐在桌边,将手撑在自己的额头上,说道:“她在我的床上呢,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没看到。”
“啊?”陈远啊了一声然后连忙低头。
他都在屋里头转了好几圈了,梦夫人在床上?
没有啊。
乌麟轩也不可能跟陈远解释他的梦夫人睡成了一个被卷。
于是他坐在那镇定自若地喝粥,大清早上王府之中悄无声息的动荡了一场,差点丢了个大人。
而这一切陆孟什么都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睡下之后就睡得昏天暗地。
心里面是有那个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乌大狗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她又实在是有点累,懒得起来回丽淑院。
于是就尽可能地把自己离建安王远一点。
远着远着远着,就滚到最里面去了。
陆孟不是故意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的,而是她滚过去之后就这个姿势,后来再想解开的话被子都压在身下了。
懂的都懂,晚上被子压在身下,要起来解开的话,说不定直接就清醒了,一清醒了说不定还要去尿尿,陆孟根本就懒得折腾。
所以她就保持这个姿势睡,并不知道自己睡成了毫无存在感的被卷。
也是因为她就算这段时间吃得不少,到底也还在发育期,身量比较纤瘦,才能完美的和被子融合在一起。
让乌麟轩以为她跑了,差点让手下带人杀上将军府。
乌麟轩吃过了饭,距离上朝还剩一点时间。
他又起身回了里屋,坐在了床边上看向床里面的人卷。
他就没见谁睡觉是这么睡的……而且乌麟轩的心情很复杂,他的床上怎么会多出来一个人呢?
这可是他的卧房,所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
乌麟轩看着看着,就上手了。
他爬到床上扯着被子,朝着床这边滚,没费什么劲儿,就把梦夫人从被子卷里面给解救出来了。
陆孟整个人睡得热乎乎的,头脸上闷的全都是汗,连长发全都湿贴在了脖子上,看上去极其的……像是昨晚上两个人亲热之后的模样。
烂.熟透红。
大早上的人本来就容易激动,尤其是乌麟轩的这个年纪,他看了两眼就有些受不了,连忙把被子又拉过来把陆孟给盖上了。
他还得去上朝。
他这么折腾,他的梦夫人都没什么反应,乌麟轩又伸手,用指尖挑着她脖子上湿漉漉的头发,把那些长发全都拨开。
他的梦夫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均匀,在他的榻之上睡的别提多香了。
乌麟轩难以形容这种感觉,他从来就没有让任何人侵入自己领地的计划。
一旦蓄意接近他的人,对他主动示好的,都会激起他十分强烈的逆反和警惕之心。
他从小长在深宫皇子院,他的那些兄弟们从来不是他的玩伴,而是行差踏错一步,可能就会害得自己和母妃万劫不复的对手。
每一句话,一个眼神和一个动作,乌麟轩都要细细的去揣摩,总是把事情做最坏的推测,做无数种设想,以确保自己能够万无一失。
乌麟轩一开始也误会过这个女人朝他身边凑,有什么目的。
但随着他越了解她,仿佛就越不了解她。
她能安分守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躺上一两个月,也能一出去就给他惹天大的祸。
她完全不像一个嫁做人妇的女人,让乌麟轩总觉得她有挖不完的秘密,以至于赔上的东西越来越多,现在根本舍不得动她。
乌麟轩善于自我反省,自我剖析,一大早的他坐在床边分析了一番自己的心情。
得到了一个他在开心的结果。
因为这个女人睡在他的床上,而开心。
这对乌麟轩来说不是一个有利于他的结果,可至少是目前来说他并不想改变的。
于是他又伸手摸了摸梦夫人的脸,潮乎乎热乎乎也软乎乎,像小兽柔软的肚腹,无害而温柔。
乌麟轩起身从里间出去,在外头对陈远说:“等会叫辛雅过来伺候,梦夫人如果想回将军府的话,让辛雅跟着她去,晚上必须把人带回来。”
“是,王爷。”陈远应着,给乌麟轩整理衣服,披上披风。
乌麟轩想了想又说:“命人去城中寻工匠做一个小印。”
陈远眉头一跳。
建安王不需要做印,建安王的印也不可能在城中做。
只能是:……
乌麟轩说:“王妃小印。”
“寻一块上好的白玉,令人做成吊坠的样式,再让辛雅定制几套符合她身份的衣服,我屋子里的那株珊瑚和那几个花瓶给她,去库房里再挑一些好东西准备着。”
乌麟轩披好了披风之后,又朝了里间看了一眼,和陈远一起迈步出门。
夜色尚未退去,辛雅手里提着灯笼为乌麟轩掌灯。
乌麟轩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脸上竟然露出了笑意。
孤灯之下,他俊美无俦的脸在残光里流露出浓稠的甜蜜。
他想起了刚刚娶了梦夫人的时候,她也曾经为了讨好自己,偷偷地扮成婢女,来为他掌过灯。
被自己抓到之后不让她来,她还哭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