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他放开银丝根本不是给他创造一条逃生的通道,而是将村民们的想法牢牢掌控在了手中,甚至于说就是将他们玩弄在掌心!
洛执风放开银丝,便是依靠着对村民们心理的了解,要让他们主动地抓住自己!这、这……村长冷汗淋漓,苍老的身躯佝偻得更加厉害,惊恐之色展露无遗。
他遥遥瞥了洛执风一眼,但只看了一下眼睛就像被针扎似的狠狠闭了一下。洛执风不是人,他是魔鬼,是魔鬼!
啊……村长身上的精气神像是一下被收掉了一样,颓然地跪倒在地。
暂时无人去看管村长,主动将村长捉起来的村民一反刚才的姿态,腆着脸笑得卑微、讨好。他们颤颤巍巍开口:“罪魁祸首已经抓住了,银丝就……不用了吧?我们不会
再动手了,不会再动手了,都是因为小人所蒙蔽……”
说着,一个壮年人重重扇了村长一下耳光,打得他脸颊红肿起来,他逼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村长呸的咳出来一颗带血的牙齿,他被洛执风给威慑住,整个人迷迷糊糊的都没回过神,像棵枯死的树呆跪在那里,听到壮年村民的问话失神地断断续续全吐露了出来:
“有人找上我,许我大笔财富,让我煽动村民破坏阵法,说只要阵法被破坏一点,活死人就会过来帮助我一起解决会把这事情透露出去的人。”
有村民当即义愤填膺,又惊又怒地给了村长再重重的一拳。
但他们演得实在是有点假,洛执风微微眯了眯眼,这作态也未免太浮夸了点。
村长被一拳揍得身体摇晃数下,扩散无光的瞳孔中逐渐在重新-出现焦距,在恢复清明的过程中,他断续说:“他告诉我了一个秘密,会来一个很厉害的修士,他跨上修仙之途前的父母就是雾落村的人,他不可能杀掉他的父母,所以我才筹谋了这个计划……”
村长没有说出他的父母具体是谁,身处壮年的村民们都面面相觑,在身旁人周围巡视着看谁可能是这具身体莫商的父母。
莫商的父母也在茫然搜寻的村民当中,转世轮回过一次,他们到底是没有认出来自己曾经长大成人的孩子。
他们看着洛执风的眼里带着一丝疏冷和陌生,洛执风听见了这具身体的主人“莫商”发出的一缕轻叹,其中加载着些许的哀伤,但很快刚才悸动的心倏忽又平复了下来,换成了一种了然和平静。
“莫商”对他的父母存在愧疚、思念,这甚至已成为了身体的本能,无形阻碍了这具身体追寻大道的路途。
但时至今日,在这场变故下,真正的莫商已逐渐开始放下——他会保护好这一世的父母,但过去的那些回忆已渐如烟雾般消散了。
在听到村长所说的话后,修士们看着洛执风也有了一些转变。
在先前,他们觉得洛执风是个狠人,厉害的手段值得人佩服,但当知晓到这些村民中有洛执风的父母,且他的父母朝他兵刃相向时,修士们对洛执风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怜惜感觉。
同样,敬佩也油然而生——这真的是在赌命!关键是,洛执风竟还赌对了!
白越看洛执风的眼神也略微有些变化,他在心底滴喃,感谢……无论他先前对洛执风有多先入为主的偏见,洛执风也确实是救了他们一行人。
想到这里,白越又觉得嘴里微有苦涩,要不是洛执风出手,他们这些称得上精英的精英的修士竟险些丧命在没有一点修为的凡人手中!
他低头瞄了一眼还在渗血的伤口,那种血肉被生生搅碎的感觉让白越没法不记忆深刻。
白越看向村民们的眼中尤带着怒火,但很快他收敛了表情,重新带上了凌仙宗宗主的微笑。
“该如何处理他们?”白越单独朝黎落琼、洛执风传音。
村民们现在都
变了张面孔,积极地认错,笑得像一朵朵雏菊。可纵使笑容再灿烂,看到他们的时候修士们都不禁心底生寒,谁都知道,在这样亲和的面庞下有着另外一张嗜血可怖的脸。
他们就像是屠戮完了的凶手,又摆出一副可亲的面具求着原谅。
黎落琼还盯着洛执风的方向,他的眸中闪过了一丝明悟,黎落琼已然在洛执风身上寻找到了自己缺少的某种东西。他感觉得到身上的桎梏在顷刻间松动,更高的境界已扣紧了他的门。
他们的比斗尚未分出一个胜负,但黎落琼提前预知到了结局,他心绪稍动,洛执风便也在须臾间知晓了黎落琼的意思。
剑修轻轻垂眸,神情如融化的寒冰般,千年冰霜有了融化的迹象。
“我输了。”黎落琼再坦然不过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弯了弯眉梢,“期待……未来。”
期待未来什么呢?在未来再以真正的身躯相见。
黎落琼察觉了洛执风此刻是罩着一个躯壳,他来自于更高、更难以企及的地方,倘若飞升,他能有机会见到洛执风的真身吗?
洛执风回答他:“或许?”
那就好。这于黎落琼来说算是个肯定的答复,他握了握自己的剑,从冰冷的剑身上汲取到了最温暖的温度。
再之后,他就很快陷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如同一尊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