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那一天。”
他的眼睛里含着无尽的温柔,和最初相遇时的冷淡甚至厌恶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路源看着他的眼睛,特别想说,我现在就可以接受。
可他暂时做不到。
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坦然的躺在黎琮身下,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即便黎琮常常哄他,说那样会很舒服。
“在,在给我一些时间……”
黎琮笑着揉了揉他的发丝,“我愿意等你。”
初二中午,两人启程去了黎琮的老家。
C市和A市相隔不远,开车仅仅需要两三个小时,不过初二凌晨又下了一场大雪,赶上气温骤降,不好开车,两个人只好坐火车去。
这是路源这辈子第二次坐火车,第一次还是上小学的时候和宋招娣一起去亲戚家。
去往C市的火车上,路源不停的和黎琮说那时的事,“就是夏天嘛,那时候火车里还没空调呢,特别热,这个窗户可以打开,好多蚊子,我当时穿了一条短裤,大腿这里咬的全都是包,都挠肿了!”
他翻来覆去的陈述着自己腿上的蚊子包有多可怕,显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阴影,“后来我就再也不做火车了,我妈没办法,才去学的开车。”
黎琮在桌子下摸了摸他的手,白白净净的且十分细腻,连道疤痕都没有。
真是好人家养大的娇气包。
和那个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这个血型可能招蚊子,我就从来没被蚊子咬过。”
路源一脸羡慕的盯着他看,“你是什么血型?”
“S型。”
“……你说身材吗?也没有啊。”
“欠揍。”
“不是你先说的吗,真以为我傻啊!”
C市比A市还要冷上许多,经济状况也没有A市好,火车站非常老旧,地面的砖都一高一低的,在加上有冰雪,很不利于行走。
路源一下火车就把手缩进了兜里,颤颤悠悠的挨着黎琮,“我们去哪啊?”
“嗯……先去我叔叔家吧。”黎琮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心虚,他提前给路源扎了一剂预防针,“我在国外这些年,一直没回来过,早就没有老家的联系方式了……也不知道他们还住不住在原来的地方,要是他们搬家了,我们可能就要流落街头了。”
路源觉得没有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比死亡还可怕。
如果有家人在,死了好歹还有人收尸,有人惦记。
要是连家人都没有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没事……”路源从袖子里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摆,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你还有我呢。”
如果不是站台上人太多了,黎琮真想把他搂紧怀里,狠狠的亲一口,“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路源抿唇,泛红的脸颊上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你知道就好。”
幸运的是,黎琮的叔叔家还在原来的住址,那是位于城郊的一处平房,盖得还算规整,有个不大的小院子,黎琮去的时候,他的叔叔正和几个亲戚在家里搓麻将,一桌四个人看到黎琮的时候明显都愣了一下,用不敢置信的语气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黎琮点头后,他们纷纷变得热情起来,问黎琮为什么突然回国了,问他在国外怎么样,知道他在R市最好的医院里做医生时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路源在一旁都跟着开心。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血缘亲情更珍贵的东西,就算多年不联系,知道黎琮在外面过的好,他们也会安心。
黎琮坐在椅子上,敷衍着面前阔别已久的亲属,用余光打量着傻笑的路源。
他把什么都写在脸上,单纯的想法有点可笑,又十分可爱。
“小琮现在不得了了,在国外做大夫,一个月不少挣吧?”
“嗯,一万左右,具体要看医院效益。”
他的亲人们更加热情了,“一万啊!国外挣得是多!你大哥现在一个月能挣两千就好不错了。”
黎琮笑笑,“国外消费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