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郊外的某座宅子里,两名黑衣人在夜里钻了进来,悄悄地进入主院,敲响了书房的门。
“如何了?”一名身着中衣的男子问。
“老爷,还是不成,那厂子里到处都是寇家军,连个缝隙都没有,就算进去了很快也会被抓的,之前那几个内应今日也没露面了。”
“那里面可曾乱起来?”
“没看出来,夜里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人连狗叫声都没有。”
“真是可惜了,只要再坚持几天,厂里人心惶惶,肯定会出乱子的,到时候要偷方子也就容易多了,如今这样,只能靠那几个内应了,也不知他们还敢不敢去偷。”
那几个内应都是当初招人的时候男子派去的,开始只是想去看看这些厂子是如何运作的,可几个月下来,他连厂房都建好了,这些内应竟然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没办法,只好去偷秘方了,否则他不白费了一番功夫。
可惜上次买的矿石被顺王截胡了,否则他连木柴都不用买,就能偷偷开始生产水泥和红砖了。
“老爷,要不再等几天行动吧,寇家军总不能一直呆在工厂里。”
“你懂什么,老爷好不容易等到顺王离开闽州,寇骁那小子也不在,他们要是回来了,你以为东西偷出来就完事了吗?”
“那如何是好?”
男子在书房里走了几圈,突然想了个点子,“你们去找那他们的家属,让他们明日拖家带口去厂房门口闹,就说要见家里的男人,最好多找几家,用钱收买也行,恐吓也行,闹的大一些,到时候你们再换上厂里的工作服溜进去,该怎么行事不用本老爷教吧?”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打退堂的意思,要知道上回替老爷办事的那几个同伴可都没能回来,听说被丢进了寇家军的牢狱中,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老爷不过是乡绅,虽然钱给的多,但和王爷作对能得什么好呢?可惜他们不是自由身,生死掌握在别人手里。
第二日傍晚时分,工厂里正吹响了用晚膳的号角,工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兴高采烈地往食堂走。
这时,一群老弱妇孺来到厂门口,起先还好声好气地说话,说昨夜家里男人没回家,他们太担心了,所以来看看,等对方不让他进入,就开始大哭大闹。
赵刚此时正好带队巡逻,听到喧闹声便走了过去,看到这杂乱的情景先问明了情况,然后就往大门口一站,抱着胳膊说:“担心你们家里的男人?一日不回家就如此惦记了?说不定去喝花酒了呢?怎么还如此齐心协力找到这里来了?再说了,要见人也就一句话的事情,何必闹的这么难看?”
有人躲在人群中喊道:“不是我们要闹,是守门的不让我们进。”
赵刚冷笑着反问:“这厂子向来不许外人进,又不是今天才立下的规矩,你们要见谁,报上名来,本将亲自去把人请来,但丑话说在前头,出了这道门,就不是工厂的人了,想回家请自便。”
这些老弱妇孺有些是那几个内应的家属,有些是被人用钱打发来的,有些纯粹是被忽悠来的,听到这话,后两者都犹豫了,一天不见与这份工相比,显然不算什么。
那些远走他乡的货郎和商人,一走就是几年的也有,但赚的未必有厂子里多,他们该知足的。
这时,又有人喊道:“将军是寇家军的将领,却不是这工厂的管事,没权利干涉员工的去留吧?”
“嘿,知道的还挺多,但本将又没干出格的事情,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就是王爷站在这儿,也是会点头同意的。”
“那不出门也行,让我们家的人隔着门见一面总成吧?前几日当家的回家说,厂子里闹鬼,许多人都中邪似的浑浑噩噩,我们也是担心才来的,今日要是见不到人,我们就在外头等着不走了。”
这话也在理,大家多多少少都听家里人说过厂里闹鬼的怪事,百姓们大多迷信,对鬼怪之说深信不疑,和性命比起来,钱财肯定要靠后站的。
毕竟能入这厂子的男人基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要是倒了,他们的下半辈子也就完了。
赵刚眯着眼睛盯着刚才说话那人的位置,可惜对方故意隐藏,没能看出模样,他上前一步,喊道:“这样吧,本将听你之言,觉得甚有道理,你走出来,本将带你一人入内,你可以代表大家去见一见他们的家人,想必他们就能放心了。”
这事情本来就是一拖一,只要有个人家里人安然无恙,他们也就放心多了。
于是人群让开,想让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出来,可好一会儿过去,居然没人站出来。
这就奇怪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居然不知道刚才说话的是哪个。
“怎么?人呢?是不敢站出来还是心里有鬼?”赵刚走到他们面前,不耐烦地说:“得了,都回去吧,也就三天时间而已,连这三天都等不得吗?”
大家心里动摇了,尤其是被忽悠来的那批人,觉得确实没必要这样,这厂子可是王爷的,谁敢在这里闹事,万一把工作闹没了,他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吗?
于是有人想离开了,这时,突然从厂里跑出来了一个人,那人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着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