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知会了靳容一声,说自己看到有人给酒里下药,所以报了警。
靳容听过,神色微凛。
这种特殊的日子、场合,万一出了事……靳容一边厌恶那个花花公子,一边庆幸他的所作所为被沈轶发现,“我知道了,谢谢沈先生。”
沈轶笑了下,没多说什么。
被下了药的酒作为物证被警方带走,接下来的事,用不到沈轶操心。
不过没人意识到,警方带走的酒实则少了半杯。
这天晚上,沈轶回到住处。
窗外灯火绵延,天空被霓虹光影染成淡淡紫色。
沈轶靠在阳台凉椅上,手肘搭着凉椅扶手,掌心上,悬浮着一团液球。
这团液球以完全违反重力的方式被他揉揉捏捏,不多时,一小堆药粉被从里面“过滤”出来。
沈轶手指抬起来。液球依然悬空,药粉却跟着沈轶的动作飞起,绕着他指尖打转,像是行星的光环。
随着世界线偏转,沈轶获得的积分增加。虽然还是没办法将灵气引入这个世界,但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倒是没再受到限制。
兰渡从客厅走来,把一个玻璃杯放在沈轶手边。液球“普通”一声掉了进去,药粉紧接着也重新融入其中。
兰渡难得看不明白:“先生,你把这个带回来是要做什么?”
沈轶:“这个药,有什么作用?”
兰渡解释:“催情——按照原本的世界轨迹,今天下药的人有74.5%的可能性依然会看中卫溪、给他下药,而陆景会救下他。如果今天先生没有前去会场,也有极大概率发生类似的事。这是天道在出手。”
沈轶说:“为什么他要这样?”
兰渡眨一下眼睛,回答:“原有的天道当然想要维持稳定——哦,”他看沈轶的表情,知道自己弄错了问题,“先生是说那个给卫溪下药的人?这要从很多方面来说了。他体内的激素分泌让他有更多对人类原始行为的冲动,而他成长过程中受到的教育,之前的所有经历,都让他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出事。”
这么一来,当然会肆无忌惮。
沈轶心情有点复杂。总得来讲,是厌恶居多。
但他厌恶下药的人,对手上的酒,还是抱有一些好奇。
作为器修,沈轶最大的乐趣,就是做研究。他能兼懂炼丹、布阵,也是出于这个缘由。
在公众不知道的地方,沈轶已经把这个国家的科技发展往前推了至少四十年。其实还可以继续,但兰渡说,再这么下去,反倒可能造成这个能量衰微的小世界承受不住、提前崩溃,所以沈轶决定收手,接下来的时间,就随意应付一下。
他准备给自己找一点新的乐趣。比如,现在手上这种与灵植、灵草完全无关的东西,是怎么在人体内起到作用。
不过,好奇之余,沈轶难得的有顾虑。
兰渡察言观色,说:“之前一直没提过。如果先生有这方面的需要的话,一般来说,我们不建议宿主寻找任务世界中的人作为解决需求的对象。”
沈轶嘴角撇下一点,显然对兰渡所说的可能性兴致缺缺。
兰渡能从沈轶的神色中读出他的想法。不过话都说到这里,兰渡还是强调:“这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有的宿主想要为了人留下。有的宿主走是走了,可以后也继续沉迷在□□当中,再无心好好做任务,相当于被“提前报废”。
兰渡没有细讲,而是告诉沈轶:“如果有这方面的想法的话,先生可以‘使用’我。”
沈轶:“……”
他捏着杯子的手稍稍用力,带着一点警惕,看向兰渡。
兰渡的话,让沈轶脑海中浮出一点朦胧的画面。
潮湿的温泉洞窟,欲色弥漫。
不断有水声响起,间或夹杂着几声喘息。
沈轶几欲作呕。
为数不多的、可以调动的灵气在他经脉中冲刷。不知不觉中,屋子里的小物件开始晃动。
厨房里的刀像是被什么人握住,刀尖指向兰渡。
兰渡与沈轶对视,眼神清明,好像刚刚说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沈轶眯了眯眼睛,问兰渡:“你也‘爱’我吗?”
兰渡的面色微微停顿一下,才要张口。可他这样的反应,已经可以告诉沈轶答案。
沈轶低笑了声,打断兰渡要说出口的话:“你不‘爱’我,但你可以和我做这种事。”
小物件们重回寂静,半浮起的厨刀“啪嗒”一声,掉在操作台上。
兰渡完全不在意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威胁。他纠正沈轶:“先生用自己取得的能量为我兑换了身体,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具身体的使用权在于先生,我只是‘暂住’在这里。”
沈轶微微笑一下,同时摇头,说:“你只是一个‘工具’。”
兰渡并没有被这句话伤害到:“是的,先生可以这么理解。”
沈轶不说话了。
人形的“工具”,对他来说不稀奇。他在琼天宗的洞府内就有不少机关偶人,其中不少都比兰渡更加生动有趣。从稚龄童儿到耄耋老人,只要沈轶愿意,他可以把自己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