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身影，更没有看到他的动作。
只看到莫颜突然收回兵器，突然离开，只留下刚刚比试输了的人一脸茫然。
这边，莫颜全力施开速度，在夜色中急速飞跃，她并没有动用玩家的力量，也几乎是几分钟的时间，便到达了数里之外，然而她身后追着他的人却是一位大宗师高手。
是的，在精神力的辅助下，莫颜无比清晰地看到了燕大佬体内力量的变化。
对方几年前就是魔道第一高手，并且快要突破大宗师，如今真的突破了，也不足为奇了。
燕虚尘很快便追上了莫颜，在一片随风飘荡的芦苇之中，出现在了她的正前方。
莫颜只好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个相貌平平无奇之人。
一阵寒凉的夜风吹过，无边无际的芦苇荡像片大海一样，哗啦啦的飘荡着，另一边的江河也随之发出专属于江河的水声。
“为何又要跑？”来人如此问道，声音仿佛带着淡淡的疑惑。
莫颜：“那燕宗主又为何想要抓我？”
这无疑是个答案十分明显的问题。
莫颜知道这位燕大佬为什么要抓她，这位燕大佬自然也知道莫颜为什么要跑？自然更加知道他为什么要抓她？
只是有些问题如果不挑明，大家就好像可以永远装着糊涂。
莫颜此刻就在试图装糊涂。
燕虚尘站在芦苇上，像一个文人一般的背着手，身上所穿的文人式的衣袍在夜色中不停翻涌，他静静的看着她，思索半晌后，才摇摇头道：“小丫头，不，或许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丫头吧。”
听到这句话的莫颜心脏一跳。
“你是天人。”对方又淡淡的思索了一番，然后抬眼，吐出了这么一个词汇，如此笃定的道。“不要试图糊弄本座，本座看到了，你也知道本座看到了，又何必再装作不知。你又可知道本座今日会出现在此处，就是专门来寻你的。”
天人，是如今江湖人对那夜昆仑雪山上，拥有着宛若神仙手段一样的赵小乾，所给出的称呼。
“你为何来到魔门？又想做什么？”
夜空下，风声在耳边呼呼的吹过，天边的云层遮住大部分的月光，让夜空下的芦苇荡变得越加的昏暗。
燕虚尘问完，便静静地等待着莫颜的回答，没有催促，只安静地耐心地等待着。
莫颜收回目光，微微敛了敛眉，然后才道：“好吧，燕宗主，你既然都如此这般问了，那我只能说，我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却对魔门没有恶意，对名门正派也是，我要做的，只是我自己的事。”
燕虚尘定定的看着她：“所以你承认了？”
莫颜平静的道：“是的，我承认了。”
燕虚尘：“所以你确实是天人？所以这是否代表着这世上真可以破碎虚空，真有飞升成仙之事？”
说出这段话时，燕虚便仿佛并没有将莫颜当成一个才十几岁的小辈，他反而像一个普通人，或者说，像一个如同他这身打扮一样的文人，虚心求教的，认真的询问他的疑惑。
莫颜听到这个问题，顿了顿，才道：“天人是你们给出的称呼，我只能说，我确实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事已至此，再隐瞒也没有了作用，毕竟对方的实力已经接近了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最顶尖，如果这个世界真能破碎虚空的，那么无疑对方是最有希望的。
燕虚尘：“但你和几年前在昆仑雪山上出现的东方确实是一样的人。”
莫颜：“是。”
燕虚尘：“所以你们不是所谓的神仙？”
莫颜：“自然不是。”
燕虚尘微微顿了顿，然后笑了笑：“那这又是什么？”
对方突然扔过一个东西过来，莫颜一把接过，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本《昆仑游》。
而且还是无望镇那一本。
莫颜这才想起，这本书当初好像被鬼镜收了去，却想不到对方回去后，转眼就给了自己的师尊。
莫颜将这本《昆仑游》翻看了两页之后，便又重新一扔，还给了对方。
“你觉得那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呗……”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