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裴, 你又好好睡觉,半夜乱跑什么?给我回,睡着也把眼睛闭上。”
熟悉的嗓音响在耳边,淮裴睁开眼。
入目是缺了一角的木桌, 还有涂满了所谓涂鸦的窗户, 堆满杂物的架, 刹那间有些回过神。
周围的一切陌生至极,偏偏又有种说出的熟悉。
这是哪?
他是在皇宫睡觉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啪叽啪叽的声响由远及近。
淮裴回过, 循声望。
走路摇摇晃晃的男孩穿过客厅和卧室之间的过,一身短短的白体恤, 衣服下摆画满了和窗户涂鸦同款的儿童简笔画,洗的白了也没能洗掉。
银色短下,一张小脸脏得跟番茄酱糊脸上了一样, 嘴角一点橘红色污迹……果然是番茄酱!
看着他的脸, 熟悉又熟悉的感觉袭来。
淮裴脑嗡鸣了一下。
如果是色和年龄对, 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他那为了逃课跟哈士奇串通的傻儿。
但是是。
这是……两岁时的他。
他再转看四周这些摆设的时候,说出的熟悉感越强烈。
应该的, 他早就记得两岁时候的事情了,就连两个父亲都记得相当模糊,更别提这些家具。
但是又怎么会记得呢?
这是他的家啊。
他掐了自己一把,会痛, 是梦。
小淮裴厨房悄悄探出一只脚, 脚尖点地, 小心地踩地上, 嘴里叼着一根薯条, 垫着脚偷偷摸摸沿着墙根往自己房间挪。
难为他在这个年龄经学会了走路和偷吃。
惜半夜撞了鬼。
小淮裴看桌边的号自己,呆了呆, 咿咿呀呀咕噜了一串。
靠着五年带孩的经验,淮裴勉强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是谁。
“你说什么呢?半夜睡觉在这鬼……”淮岸甩着毛巾浴室走出来。
刚准备教训儿,他抬一看,和突然冒出的特号儿来了个脸对脸。
“……”
气氛一度很尴尬。
淮裴看着眼前意气风的年轻男人,该该叫爸。
真要叫了……会被当神经病吧?
淮岸半点没有感当爹的喜悦,他看着这个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陌生人,神色善,立刻把还傻在墙角的儿拉身后,同时伸摸墙上挂的军刀,声色俱厉。
“你是谁?深夜闯进我家做什么?”
“我是……”淮裴顿了顿,“——”
他没能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的儿。
还是行。
“——”你身后那个孩的未来。
都行。
淮裴久久沉默,一个字没能说出。
淮岸越警惕。
一米八几的男人身高腿长,只穿了一条裤,臂腰腹肌肉紧实,往那一站就是一座逾越的高山。
小淮裴还父亲腿高,小扒着父亲湿了一半的军裤,露出一只眼睛,悄悄看着远处的男人。
他把薯条全推嘴里,包着嚼了嚼。
一仰,小喉咙一动,再悄悄一抹嘴,成功消灭了罪证。
短腿短的小男孩仰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父亲。
淮岸把看热闹的儿又往后拨了拨,自己挡在前面,故意挑衅,“怎么,有胆夜闯民宅,没胆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怎么了?深夜睡觉说什么呢?小裴睡了吗?”清越的嗓音卧室传出。
年轻男人卧室内走出,一张脸清秀隽美,轮廓和淮裴足有五分相似,只是淮裴的五官比他更精致,更偏向于alpha的冷感。
谦谦君,清冷如玉。
得说,联邦军部配的房隔音效果错……警卫效果也错。
淮裴眼疾快,快速报出一串密码,暴力夺取了警卫AI的控制权,掐断室内联络,没给想趁着他分神触警报的淮岸任何机会。
“你是联邦哪个部队的人?”淮岸着痕迹后退了一步。
崔源房间内走出,察觉局势,动声色站淮裴另一侧,和淮岸形成了包围。
他上有枪。
淮裴看着神色警惕,正冷冷看着他的崔源,刹那间有片刻的失神。
这是……他的另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