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里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也被他这突然的大声嚎啕给惊呆了。
他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从他手心滑落,掉在了正在批阅的奏折上。
“福海呀,刚才朕听错了吧?”
皇帝惊疑不定的左右看看,问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福海。
“刚才朕竟然听到商老爱卿,在喊着让朕给他做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商老爱卿那可是宁可流血流汗,也绝不掉一滴眼泪的真汉子啊。”
“皇上,奴婢好…像…也听见了……”
福海躬身,小声回道。
商老太爷在外面那一声嚎啕,只是惊呆了皇帝。
却吓得他心猛地一跳,差点都跳出他嗓子眼了。
“你也听见了?”
皇帝震惊脸。
福海声音大了点:“听见了。”
主仆二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可真是稀奇稀奇太稀奇了啊!
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让商老太爷哭着说委屈的人吗?!
皇帝还以为,这世上能让商老太爷委屈的人,还从没有出世呢!
别说是他,就是在先帝面前,商老太爷都不曾跪下叩拜过一回。
换了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真受委屈了?”
皇帝一脸恍惚,说话都有点飘。
“这……,奴婢也不知道哇。”
福海一脑门的冷汗,摇头苦笑。
主仆二人还在这边猜呢,商老太爷已经哭着进来了。
他一进来,在看到皇帝的那一刻,脸上顿时老泪纵横。
“皇上,你可要给老臣做主啊……!”
皇帝一脸懵逼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往外面看去。
这……,天上不会下红雨了吧?!
不然,商老爱卿怎么可能掉眼泪?!
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景啊!
皇帝虽说还懵着,心底却升起一丝不厚道的笑意。
“福海,还不给商老爱卿看座。”
皇帝低头,一手掩唇咳嗽了一声。
再抬头,他已然是一脸严肃。
“商老爱卿,你这是怎么了?谁敢让你受委屈啊?怎么还哭上了?”
“皇上,还能有谁。”
商老太爷苦笑,摊手。
“除了我和老伴生的那个孽障,也没有谁敢让老臣委屈啊。嗐,家门不幸啊!”
“啊,商老爱卿说的是锦川侯夫人吗?”
这一回皇帝相信了,他心有戚戚焉的看着商老太爷,问道。
还别说,他也在为儿女烦心呢。
“可不就是那个孽障吗。”
商老太爷点头。
“商老爱卿,别急,慢慢说,慢慢说,朕会给你做主的。”
皇帝将奏折推到一边,专心倾听起来。
这边商老太爷在皇帝面前告状,另一边商老太太正领着叶清往慈宁宫的方向走过去。
“你爷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在宫里说话从来都不避讳,口没遮拦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为此没有少得罪宫里的人。”
商老太太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从她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上,叶清知道她并没有抱怨,只是实话实说。
“也是他幸运,遇见了那样一个不拘小节的先帝,又遇上了现在这个同样不拘小节的皇帝。不然,就凭你爷爷那个硬气劲,早受不了拘束,挂冠弃官扬长回乡去了。”
“这宫里我也不爱来,别看比咱家大多了,却也不过是把人圈在一方小天地里,不自由啊!”
“爷爷奶奶,你们才是活得最通透的那一个。”
叶清悄悄的朝她伸出大拇指,压低声音说道。
“其实太后也是个明白人,就是为了皇帝为了所谓的规矩,不得不困坐在慈宁宫里。先帝就曾经说过,是他对不起她。”
商老太太边走,边简单的说了太后和先帝的情况。
先帝继位大统的时候才不过六岁,太后的亲爹是首辅。
他和太后两人的婚姻是联姻,一个为了家族,一个为了能够早日亲政。
两个人就这样凑合了一辈子,庆幸的是先帝和太后没有反目成仇,太后的娘家也没有被先帝反过来报复。
叶清对于商老太太话中的太后,倒是有点好奇了。
商老太太和太后是真正的好闺蜜,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在商老太太口中,那个慈祥和蔼顶顶好的长辈,究竟是怎么的一个人呢?
在叶清的好奇中,太后所在的慈宁宫终于到了。
商老太太领着叶清,在宫人们的热情笑脸里进了慈宁宫。
“老姐姐,在忙什么呢?我来了……”
“没忙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无聊,叫她们拿了书来念给我听。”
中殿上首随意的歪着,一位花白头发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她身材不高不矮,微微有点发福,手里正举着一副眼镜,朝她们看过来。
“妹子,你来了,我正念叨你呢。哎呦,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啊,长得可真水灵啊,颇有你年轻时候的风范啊。”
“当然是我们老商家的丫头。”
商老太太骄傲的回了一句,扭